柏灵雪见状,起身回了一礼,随即笑道:“先生让本宫好等。”
武星辰作揖道:“深入汉朝境内,且又受制于人,草民难免便心了一些,还请武皇妃见谅。”
其实早在柏灵雪踏出道府的那一刻,武星辰便已留意上了,一路暗中跟随,待林道撤去古桥县的军力后,他又仔细查探了一番整座古桥县和望月楼,如此一番折腾,待现身之时,却已然黑。
只见柏灵雪淡淡一笑,也不回话,只是道:“先生此对不算工整,可却在对中意有所指,也算合了本宫的心意,便算过关了吧。”
言罢,朝一旁伺候着的望月楼掌柜吩咐了一句:“掌柜的,将酒宴摆上吧。”
“是。”掌柜闻言自是听命退去。
少顷,酒菜满桌。
柏灵雪朝武星辰伸手一引,道:“先生,请。”
“草民不敢,皇妃请。”武星辰行礼回道。
二人落座之后,只见武星辰无心他顾,看了眼独臂而立的聂隐娘,径直开口问道:“敢问皇妃,可可她......可还安好?”
柏灵雪摇了摇头,叹声道:“先生不该出手干涉我汉朝和那明朝两家事物的,先生伤我道府家将,武皇陛下原意欲取可可一臂.......”
话未完,便已然被惊怒至极的武星辰给打断:“儿何辜,此事乃草民之错,还请皇妃代为转告武皇,草民愿自断一臂谢罪,请武皇陛下万万不可迁怒于草民之女!”
“莫慌。”
柏灵雪宽慰道:“此事已被本宫拦下,可可现已安然无恙。”
武星辰闻言松了口气,随即神色一肃,起身朝柏灵雪深深作揖道:“武皇妃仁厚,草民武星辰,拜谢皇妃相护之恩!”
“先别急着谢。”
却见柏灵雪起身,为自己和武星辰各斟了一杯酒,举杯道:“本宫此次为护令千金已然开罪武皇,若还有下次,只怕便连本宫也再难相护了。”
“故想请先生应允,将来绝不再插手汉、明两朝事物,如若不然,本宫便是有心再护可可,怕也是力不能及!”
武星辰闻言微微一楞,看着柏灵雪为自己倒上的那樽酒,沉默片刻后,凝声道:“皇妃......信得过草民?”
柏灵雪正色道:“先生若敢饮下此酒,本宫便信先生!”
武星辰微微皱眉,有些犹豫不决,倒也不全是因为信不过柏灵雪,而是信不过林道。
以林道的手段和心思,自己若是被下了厉毒,只怕再难活着走出江南,而自己一死,为斩草除根,可可定然也难逃此劫!
柏灵雪见状,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径直便将杯中之酒饮下......
“皇妃!”武星辰微惊。
“本宫愿信先生,先生可信本宫?”只见柏灵雪将空杯放至武星辰面前,淡笑着道。
“酒内无毒?”武星辰微微愕然,如此近的距离,别柏灵雪,便是赵云和聂隐娘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出花样来。
若酒壶内藏了剧毒,最先遇害的,不是他武星辰,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位武皇妃!
“哼!无胆鼠辈,亏得我家夫人还为你开罪武皇,却原来也是只会偷袭于饶魍魉之徒罢了!”一旁的聂隐娘见状,连连冷笑道。
武星辰闻言摇头苦笑,随即道:“倒是草民气,让皇妃见笑了。”
言罢,不再犹豫,端起酒杯便饮了下去。
然而,酒一入腹,武星辰便已察觉到了不妥......内视之下,只见一股灰色气流不断自腹部散出,溶解着体内的元力,且无论他如何运力相抗,也挡不住这股灰色气流散向丹田,如此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一身修为便会化作乌有,变的与常人无异!
“砰!”
只见其脸色铁青,将青瓷酒杯摔落于地,怒视着柏灵雪:“武皇妃真是好手段,为诛在下,竟能对自己下手......那林道也舍得!”
赵云和聂隐娘二人见状也是神色一变,急忙拦在了柏灵雪的身前。
“先生这是何意?”柏灵雪心惊之下,却有些被质问的不明所以。
“夫人,可可!”就在此时,聂隐娘惊呼一声。
只见远处,沈茹芸带着武可可正缓缓朝望月楼方向行来。
“可可,你阿爹便在那处楼上,自己过去吧。”沈茹芸蹲下身子,引着武可可伸手一指,柔声道。
只见武可可扑闪着一双大眼,脆声问道:“沈姐姐,你的是真的吗?可可真的可以去见爹爹?”
“当然,姐姐何时骗过可可?”沈茹芸不自然的笑了笑。
“谢谢姐姐!”武可可嫣然笑道,随后转身欢快的便朝望月楼跑了过去:“爹爹,爹爹~”
“可可,你若泉下有知,不要怪姐姐!”
看着武可可的背影,沈茹芸再难忍眼中泪水,返身便往古桥县外跑去。
“哈哈哈......好一个‘冰山雪莲’,为诛我武星辰,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下毒不够,还送儿来牵制!”
“如此手段,便是那朱玉堂也比不过你柏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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