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么?这我还真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的做出了回答,“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跟别的有家有室的男人搅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情,谁会那么傻乎乎的满世界去宣扬啊,就算真的有,不也得是遮遮掩掩,不能让别人知道么?你们说是不是?”
“那倒是……”贺宁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
秦姐看贺宁似乎是认同自己的那总说法的,这才略微放松了一点点,这一放松,便也就敢开口多说几句话了,她随口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先不说祝盼香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那种事,但就说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反正我是顶顶看不上的,一个女人家家的,已经结了婚嫁了人,就应该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好的跟自己男人过日子,倒是跟别人家的男人纠缠不清,这种女人真的是败类中的败类,放在古时候就得被沉潭!游街!被人拿石头活活砸死!”
最初秦姐的情绪还算是比较平稳的,可是说着说着,她就好像不受控制的开始激动起来,鼻翼扇动,胸口的欺负也逐渐变得剧烈起来,似乎某种情绪正呼之欲出,就像是藏在暗影之中的怪兽,一直被压抑着蛰伏着,现在终于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跳出来嘶吼、咆哮。
“这种事,其实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那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有缝的鸡蛋那不是臭鸡蛋么?所以苍蝇也好,臭鸡蛋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贺宁笑呵呵的接了一句。
秦姐悄悄的用很不显眼的幅度撇了撇嘴,略微有点含混不清的咕哝了一句:“那怎么可能是一样的,男人本来就都是有便宜不占非好汉的主儿,女人明明知道是被人白占便宜上赶着去让人占,那才是贱呢。”
贺宁的耳朵一向很灵,秦姐这话虽然是含含糊糊的自己嘀咕,却一个字也没有逃过她的耳朵,都被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贺宁却并没有打算去和秦姐再争论什么,秦姐方才的答话和反应,都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测,她自然没有必要再去浪费口舌与她辩论什么,毕竟经年累月形成的思维方式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很显然,秦姐是知道祝盼香和庞成礼之间的不正当关系的,甚至连祝盼香曾经一不小心怀上了庞成礼的孩子这件事都知道,否则她不会在方才贺宁只是含含糊糊的提到了“医院里面的什么人”这样一个条件的时候,就第一时间一口咬定了对方是“别人家的男人”,并且还恨得那么咬牙切齿,眼神里面闪烁着凶恶的目光,就好像恨不得能把对方剥皮吃肉敲断了骨头连骨髓都一并喝掉似的。
至于为什么秦姐明明就是知情的,却还一只装聋作哑,一个劲儿的单方面去与庞成礼努力的示好和维系,贺宁认为这也与秦姐的思维方式有关。从方才的那一番话里面也不难听得出来,秦姐在出轨的这件事情上头,压根儿就没有把同样有着出轨行为的男人和女人放在同一个标准上面去衡量,她似乎认为男人出轨虽然不好,但却是占了便宜的,而女人出轨却是吃亏,是贱。正是因为了这种不平等的衡量标准,她在家庭当中始终把庞成礼抬得很高,她自己则卑微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对她而言,并没有底气去理直气壮的约束自己的丈夫,或者维护自己作为妻子的权利,她只能一味的讨好着自己的丈夫,单方面的仇恨与丈夫关系日爱日未的其他女人,生怕自己捅破了那层窗纸之后,庞成礼会一不做二不休的选择离开她,去和外面的什么女人双宿双飞。
贺宁觉得秦姐这样的女人,又可怜又可气,很难简单的去加以评价。
庞成礼的那一通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等他结束了通话从房间里返回客厅的时候,秦姐就迅速的收起了方才戾气十足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贺宁也没有什么想要和她沟通的,该试探的东西她也都已经试探出来了,现在索性也不再开口说什么,由唐弘业和汤力开口又程序性的同庞成礼聊了几句,之后三个人便离开了庞成礼的家,开车重新返回公安局去。
“庞成礼跟祝盼香绝对关系非同寻常,虽然咱们没有办法直接问他,但是你看他对祝盼香的死表现出来的那个态度!我看没有什么震撼或者惊讶,倒好像是生怕表现的太在意了似的,还美其名曰当医生的见惯了生死,所以已经比较坦然了!这是我听说过最扯的一个借口,”唐弘业对庞成礼那种虚假的风度是一百二十分的看不顺眼,在回公安局的路上便忍不住评价上几句。
“秦姐知道庞成礼和祝盼香的事,并且应该是知道的很清楚。”贺宁把自己方才那么去与秦姐套话和试探的出发点向汤力和唐弘业说了一下,“她的反应彻底的暴露了她的内心世界,我觉得这种明明知情,还能假装成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若无其事的同对方一起生活的人,比那种一听说对方有一丁点出轨的蛛丝马迹就立刻暴跳如雷,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弄清楚究竟的人要可怕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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