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和汤力赶忙站起来,跟着这个“小和尚”一起来到了前院,院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站在院主身边的还有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正是他们要找的苗远,可能相由心生这个词主要形容的是人的一种精气神儿给旁人带来的最直观的印象,现在看着苗远,贺宁就觉得他总是显得有那么点獐头鼠目的感觉。
“你们要找的就是这位了。”因为很清楚苗远并不是佛教的信徒,所以院主并没有称他为居士,而是直接把苗远介绍给了汤力和贺宁,然后便一个人先离开了,至于苗远的去留,这也不是他需要过问的,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苗远估计只是被院主告知了有人找他,对方是什么人,他却是一点也不知情的,现在院主把他留在这里就走了,还显得有点茫然。贺宁站在他对面,能够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闻起来好像是烤肉串,也不知道苗远是不是这么久以来一直躲在庙里头,清汤寡水的已经受不了,所以今天特意跑出去吃点香喷喷的来给自己解解馋,吃饱喝足之后才重新回来的。
“你们找我?”苗远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汤力,又看了看贺宁,因为完全不认识他们,所以也有些茫然,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一边问。
汤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对他说:“a市公安局刑警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苗远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微微的出现了一些变化,他的面部表情略显僵硬,扯了扯嘴角,眼神一边忽东忽西,忽左忽右的游移,嘴里一边问汤力:“你们是警察啊?警察找我干什么啊?我在庙里头吃斋念佛,这也犯法?”
“只是叫你回去了解了解情况,你不用这么紧张吧?”贺宁对他笑了笑。
苗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们等我一会儿啊,我去上一趟厕所,不行了,憋得我受不了,你们等一会儿,我上完了就跟你们走!”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刚走出去半步,肩头就被汤力给勾住了。
“正好,我也急,还不认识路,一起去吧。”汤力对他说。
苗远的脸白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比较识时务的,没有做太多挣扎,有点垂头丧气的跟着汤力一起走了,贺宁在原处等着,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两个人就回来了,不光是人回来了,苗远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包,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他来这里的时候带来的换洗衣物之类的东西,他的表情比方才去卫生间之前还要显得更加不悦,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看得出来他对汤力带有着一点畏惧情绪,所以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敢造次,汤力和贺宁带着苗远一起离开了寺庙,到门外面去等董伟斌,准备开车返回公安局。
还好,他们刚一出门,就看到董伟斌迎面走了过来,嘴巴上面带着一层油光,一看也是刚刚在外面吃了东西,见汤力和贺宁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从寺庙里面出来,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四个人上了车,一路返回公安局,这一路上汤力和贺宁谁也不说话,苗远也是好像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似的,也沉默不语,董伟斌当然更加没有自言自语的爱好,他和苗远并排坐在后排座上谁也不理谁,就这么一路回到了公安局。
苗远被带回了公安局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被逼进了墙角的老鼠一样,又战战兢兢,眼神里面又带着一种还存有侥幸心理的狡猾,一路上都在偷偷的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和神态,偷偷的在心里面做着衡量和判断。
贺宁和汤力早就已经培养出了十足的默契,所以面对着神色不定的苗远,谁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的看着他,苗远不敢盲目开口,生怕给自己惹麻烦,但是一直这么被人这么盯着也同样有一种如坐针毡一般的难受,苗远的额头上面开始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身子也在椅子上偷偷的挪动。
董伟斌虽然说当初也是警校生,但是第一在校期间的专业与他现在来到的刑警队有点不对口,第二刚刚毕业就留校做起了行政工作,虽然也还没有脱掉那一身制服,却也渐渐的把原本学过的东西都还了回去,一线的实际工作经验就更加没有,所以在沉默的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之后,他倒是先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口倒是没有冒冒失失的开口,只是眼神有点飘,一个劲儿的朝贺宁和汤力递眼色,想要让他们给点暗示,接下来要怎么做,贺宁和汤力都注意到了他的这种举动,并且很显然的,苗远也注意到了,当他发现带自己回来的三个警察里面,有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他的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就比方才淡定下来一点。
“你不用朝他那边看。”贺宁捕捉到了苗远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以便对他说,一边朝董伟斌那边偏了偏头,“他新调过来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所以对你的那些情况都还没有来得及去仔细打量了解一下呢。”
苗远被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又白了回去,也不朝一旁的董伟斌那里瞟了,而是略显慌乱的看着贺宁,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可是贺宁却就此打住,不吭声了,这让他更加淡定不下来,身子在椅子上面拧来拧去,眼看着就要坐不住了。
他越是这样,贺宁和汤力他们就越是能够沉得住气,心里面也越觉得胜券在握,苗远做的事情虽然说性质比较严重,但是他的年纪毕竟还比较轻,才二十二岁,不是什么城府很深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会太强,并且受过的教育程度也比较有限,不一定有多么复杂的心思,做那件事情的动机估计多半也是受到了钱财的诱惑,所以才动了这个歪心思,想要攻破他的心防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当初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汤力冷不防的开了口,向苗远抛出一个听起来显得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苗远听了他的发问,顿时肩膀就垮了下去,哭丧着脸,半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没精打采的闷声回答道:“那还能是为了啥,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就为了那俩钱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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