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那里继续等了一顿时间,周围偶尔的会有一辆农用三轮车之类的经过,基本上算是非常安静的了,一直到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局里面派来接应的人到了,那两个人都穿着迷彩,戴着凉帽,看起来很像是从哪个工程队刚刚过来的,两个人下了车之后,把车钥匙交给贺宁,让贺宁帮忙把车子开回去,回头到了换班的时候,会有人开车过来交接,车子不能留在这附近,看起来太显眼。
这个考虑也是十分有道理的,这条乡道就连农用三轮车都鲜少经过,贺宁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一共才遇到了五辆车而已,这样的一个路段,周围时常有一辆车停着,实在是太醒目了,假如防化服神秘人在这期间来这边,很容易就会发现,路旁的小树林车子既开不进去,勉强开进去也不足以隐藏住一台车。
于是贺宁就开着那两位同事的车,汤力开着他们原本的那一辆,两个人离开了那个山洞,返回市区,回到公安局,把多余的那辆车交回去之后,就又去到宫广浩住处附近,把在那里进行明处盯梢的同事给换回去休息休息,反正也是在明处的盯梢岗,也不怕有熟面孔会被宫广浩认出来。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天,他们可以确定的是,宫广浩已经非常明显的发现了在明处没有刻意隐藏,但是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的盯梢人员,起初他开始有意的会去张望和打量在明处的那一组盯梢人员,并且试图躲避他们,之后慢慢的就表现自然多了,佯装自己毫无察觉似的,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这样的情况被反馈回去之后,汤力便当下作出决定,把在明处的盯梢人员全部撤回,换上在暗处的人继续跟进,这一次必须要注意隐蔽,无论如何也不要被察觉,留意被盯梢者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
在明处的盯梢人员被撤走了之后,过了两天,鲍明轩那边倒是一切照常,包括之前有公安局的人用可以被察觉到的方式在他周围跟踪盯梢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好像都没有察觉到似的,终日泡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等到在明处的盯梢人员撤走了之后,他的状态也仍旧如此,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宫广浩那一边,可以说是前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明处的盯梢人员被撤走之后的第三天,宫广浩就天没亮的出了门,夹着一个行李包,急匆匆的跑到外面的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了客运站,购买了一张去往外省某地的客车票想要搭乘早晨的头班车离开,之后自然是在检票上车之前就被拦截下来,带回了公安局。
被在客运站拦住的宫广浩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抖得好像筛糠一样,一张脸也是毫无血色,刑警队的人才刚刚亮明身份,他就两腿一软,整个人都好像突然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从客运站一路被带上警车都基本上是靠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胳膊抬上车的,上车之后他几乎是一言不发,垂着眼皮,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到了公安局之后,这一回刑警队的人早有准备,怕他又搬出只跟贺宁和汤力沟通的这个理由来加以搪塞,所以早早的就把贺宁和汤力都给叫了回来在队里等着他们带宫广浩回来,所以等到宫广浩被架着走进了刑警队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宫广浩匆匆的扫了他们一眼,赶忙移开了视线。
“宫广浩,你为什么……”贺宁开口想要对宫广浩问话,可是刚一开口她就发现了宫广浩的不对劲,他不但没有看向自己,没有对自己的开口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还看起来有些目光呆滞,她连忙问,“宫广浩,你怎么了?”
宫广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两条手臂在身侧绷直,双手握拳,拳头捏得很紧,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随后他忽然头往后一仰,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向后方倒了过去,幸亏旁边的人还没有松开他的手臂,不然估计就要后脑勺碰地重重的摔上那么一下了,不过尽管有人扶着他,却也止不住他向后倒的势态,宫广浩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尊石头雕像一样,浑身僵硬,直挺挺的,旁人没有办法,只好慢慢的顺势把他放倒在地上。
宫广浩的脸色越发青紫起来,两只眼睛向上翻着,露出了眼白,躺倒在地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了抽出动作,最初只是轻微的抖动,很快就发展为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抖动着,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口中渐渐有了白沫冒出来。
“糟了,他可能有癫痫,这是癫痫发作了!”汤力一看宫广浩这副样子,心里大致有了一个判断,他赶忙示意贺宁,“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贺宁赶忙点点头,到一旁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其他人先护理仍然剧烈抽搐着的宫广浩,把他周围的硬物都挪开,给他的嘴巴里面塞上一块小毛巾,防止他因为抽搐的太厉害而咬到自己的舌头,好在医院距离公安局并不算很远,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经医生的初步判断,宫广浩的确应该是癫痫发作,和汤力此前判断的无异,以宫广浩的发作状态来看,虽然略有缓解,但是仍需要送往医院就医治疗,汤力和贺宁决定跟着医生走一趟,在把宫广浩抬下楼去的时候,宫广浩的裤子上面慢慢的洇出了一大片水痕,似乎是小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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