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熙熙攘攘的街道尽头,匆匆赶来为屠户撑腰的大人,乃是本地声名显赫的李姓富户。此人考中举人之后,便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愈发地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平日里,那屠户可是为李家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活累活,今日听闻屠户遭遇困境,他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想着帮扶一把。可谁曾想,这一露面,竟是直接撞到了铁板之上。
只见那李举人面色阴沉地看着屠户,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恐吓:“你可知,扶苏公子现在可是六部侍郎,于科举于仕途那都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若还想活命,这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那屠户听后,面露苦色,无奈地叹道:“唉,我这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就摊上这等倒霉事儿。”
随后,那李举人赶忙回到家中,精心准备了一份重礼,又恭敬地附上自己的名片和礼单,托付县令赶紧送到扶苏的住处。此时的扶苏,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心中满是郁闷,还在为今日之事耿耿于怀,闷闷不乐着。当他看到县令送来的名片和礼单时,皱着眉头吩咐道:“名片和礼单我收了,礼物给我原路送回去。”那县令一听扶苏如此说话,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一旁的许负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殿下您不接受这礼物,那李举人一家怕是要寝食难安咯。”接着,许负又转头对县令说道:“殿下说了,礼物照单全收,你告诉李举人,让他安心准备参加来年的考试,殿下到时候自会及时援手的。”说罢,许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那略显昏暗且弥漫着一丝陈旧气息的县衙大堂里,县令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赶忙伸出衣袖擦了擦,脸上陪着讨好的笑容,说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道来。”
此时,气宇轩昂的扶苏微微蹙起眉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平静而又淡然地说道:“淮阴县距离沛县有多远?”县令赶忙低下头思索了一番,然后赶忙回答道:“大概五百余里,殿下这是要……?”扶苏轻轻地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把那个韩二带过来,我要见见他。”话音刚落,几个身形矫健的差役便迅速地离开了扶苏的住处,他们迈动的脚步犹如疾风一般,撒脚如飞,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而此时的扶苏,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那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在那阴沉灰暗的天空下,县衙仿佛被一层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着这里的一切。就在众人说话间,只见李举人神色匆匆地带着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浮肿得如同发酵面团一般的屠夫快步来到了县衙。
那屠夫模样甚是凄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肿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如同两颗熟透了即将爆开的烂葡萄,他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污渍和血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比惨烈的毒打,那些血迹如一朵朵暗红的花绽放在他那肮脏的衣物上。他就像一个被揉皱了的破布娃娃,头发杂乱如草,身上的肥肉也耷拉着,狼狈不堪,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吃力。
得到扶苏的首肯后,李举人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略显拘谨,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进来后便规规矩矩地给扶苏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师生礼。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在呵护一件珍贵的瓷器,眼神中满是敬畏,那敬畏的目光好似能滴出水来,身体微微弯曲,双手作揖,态度极其恭敬,仿佛在面对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紧张地等待着扶苏的指示。
扶苏微微皱起眉头,那两条剑眉如同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剑,目光犀利地看向李举人和屠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这是怎么回事?”李举人赶忙上前一步,弯着腰的他犹如一株被风吹弯的稻穗,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这屠夫今日在集市上与殿下起了冲突,学生代替老师略微惩治了他。”说着,他看了看屠夫脸上的一处淤青,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那神情仿佛是在向扶苏邀功。
屠夫此时也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扶苏,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他的嘴唇抖动着,结结巴巴地说:“殿下,小的……小的知错了,小的一时冲动,求殿下饶命啊。”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每一次抖动都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此时,县衙内一片寂静,只有那屠夫的求饶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和悔恨。扶苏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律处置吧。”说罢,他挥了挥手,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示意差役将屠夫带下去。李举人则站在原地,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屠夫的命是保住了,同时也对扶苏的公正严明充满了敬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而那屠夫,在被差役带走的过程中,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懊悔,仿佛在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而深深自责,那黯淡的目光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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