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彰不甘心地又看了云星儿和云子鹤一眼,还没得到回应就被马义拽出了花厅。
“这沁园啊,陛下有好些年没住过了吧,虽说是有人在这里日日打理着,但你是不知道这里的植被都长成什么样子了,那就跟八百年没梳过的头发似的,杂乱不堪。那主子的一根草都比她们的命金贵,她们哪敢动这些东西。那还不得好好供着,浇水、施肥除虫什么的,把这些东西都养的又高又壮,枝叶繁茂的,让人猛地一进来还以为是原始人住的地方呢。白白糟蹋那些个好东西。这不,我们公主一搬进来,那就是一顿休整。当然不会糟蹋了这沁园里的好东西,您瞧瞧,我们公主指挥匠人们把那大树修理的更加垂直挺拔,把这灌木修正成各种形状,让人走在这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处处都是美景,处处都是意境啊。您别光往花厅看啊,那花厅是用珍宝阁出品的琉璃做的,看起来流光溢彩甚是好看,所以才被公主拿来做了花厅,不过您要是喜欢,珍宝阁还多的是这个,您现在主要是看看这园艺,看看园艺怎么样。”
马义叭叭叭叭的说着,一边还上手把苏彰转往花厅那边的脸给手动扭了过来。
那公主姐姐明显就是要把这大皇子支出来,不让他听公主姐姐和世子哥哥的对话。马义心里明白着呢,从出了花厅的门开始,马义的嘴皮子就上下开合,一秒不带停事的说着话来转移苏彰的注意力,手还拉着苏彰的袖子一直往远处走。直到确保苏彰再也听不到花厅里的对话,看不到花厅里的事情的时候,马义这才松开手。
而苏彰的袖子上,则多出了一团褶皱和一点点被手汗浸湿的痕迹。虽然已经入秋,但越海的气候还是更加炎热一些,加上苏彰身为男子,体温更热,所以穿的仍是夏季那般轻薄的衣物。这么大一片褶皱和汗渍挂在袖口上,着实是让人有些许的尴尬。
苏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嘴角咧了咧,眼神示意马义。
你在搞什么?这下满意了。
马义顺着苏彰的目光伸着头看了一眼,在看见那手汗的痕迹的时候,一阵心虚,一只手装作挡太阳的样子躲避着苏彰的目光。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这么瞪着我有什么用,我也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赔给你不是嘛。那个,大男人,怎么斤斤计较这些呢,真是奇怪。
苏彰看出了马义的‘愧疚’之情,只当她也是好心邀请自己,加上苏彰本就是好脾气,所以也不再打算追究,只把这只袖子往身后背了背,算是暂时藏起来,等着过一会汗渍被风干了也就没事了。
马义手指张开透了一点缝出来,看到苏彰脸上已经恢复常色,暗暗吐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装作没事人似的给苏彰接着介绍这一路走过来的树木。
而马义不知道的是,苏彰自幼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平王府中的大部分下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将平王府清洗干净,而平王府几乎不会接待外人,因为苏彰嫌脏,平日里与人相处也都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在平王府,惹怒了苏彰或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如果弄脏了苏彰的房间,那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因为只要有一点脏污之物蹭在了苏彰的身上,苏彰就会浑身难耐,如鲠在喉。甚至,严重的时候...
“诶,诶?大殿下,不是,平王,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了。我没对你做什么,你怎么,怎么就躺下了呢。这、这地上难道不烫吗?还是,中暑了?”
马义正跟苏彰说在兴头上呢,一直也没得到回应,突然就‘咣当’一声,马义赶紧回头去看,啥也没有,再一低头,苏彰已经直愣愣的躺在了地上。
马义赶紧蹲下身,两只手探了探苏彰的鼻息,然后又屏住了呼吸,扒开了苏彰的眼皮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瘫坐在苏彰的身边。
这玩意,还好只是晕了不是死了,公主姐姐只让自己把他人带走,可没让自己把他命带走。这自己人还在越海呢,要是把皇帝的大儿子给弄死了,恐怕公主姐姐都保不住自己。
马义看了看前后都没人,两个人已经快走到花园的深处了,喊人也喊不来,又看了看苏彰那高大的身躯和自己这瘦弱的身板。这要是给他扛回去,恐怕下一个晕的就得是自己。马义一合计,觉得还是得先把苏彰弄醒。
“嘿!醒醒。”马义拍打着苏彰的脸,一边拍一边叫人。
这苏彰平日里喜欢诗书画卷,不怎么出门走动,人也生的细皮嫩肉的,马义习过武,这几巴掌拍下去,竟然把苏彰的脸给拍红了。
哎呀,这一着急,忘了力度了,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的。
马义看到苏彰脸上的红印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苏彰的脸,然后‘噌’得就把手藏在了身后抬头看向别处,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把大殿下伤成这样呢。这肯定、肯定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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