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埋汰臣妾管得多了呢。”姬皇后白了越海皇帝一眼,“小雨的志愿就是向他祖父一样保家卫国,我这个坐姑姑的,可不能阻拦孩子的好志向。”
“姬小将军这次立了大功,朕要赏他,但是决定先要问问你这个做姑姑的有什么好建议。”帝后二人相携而坐,姬雨也被宫人赐座看茶。
“陛下这赏赐竟是可以讨价还价的,那陛下不如先说说想赏小雨什么。”姬皇后嗔怒道。
“原本不成,只是久未见到皇后,今日想要搏皇后开怀罢了。”越海帝眉眼含笑眯起,凑近了姬皇后耳语,又似是闻香而动。
姬雨坐在不远处,又身怀内力,皇帝声音虽不大,但姬雨确是听的一清二楚。少年红了耳尖,眼眸低垂,肩头微颤着端起茶盏,在抬置面前的时候才微微放松,袖子挡着将面容遮住,里面的嘴却咧的酸痛。
姬皇后面上一红,咧嘴对皇帝笑了笑,手上却在袖袍的遮挡下对着皇帝的大腿狠狠拧下去,然后温柔地回话,“陛下真是体贴人意,臣妾先谢过陛下了。”
看姬皇后真的羞恼了,越海帝也不敢再得寸进尺,遂正了正神色说起正事,手又暗地里不老实地抓住了姬皇后的手。
“姬家元帅年事已高,带不动几年的兵了,姬雨这些年在敬重磨砺已经出露锋芒,我想,这个时候,姬雨前往西北边境,既有经演又有姬元帅可以从旁指导几年,到时候,边关的将士们也能顺利交到他手上,皇后意下如何?”
姬皇后到底是没再理会越海帝那只不安分的手,只是还未出声,姬雨便已经再次起身行礼。
“承蒙陛下、皇后厚爱,向祖父那般保家卫国乃微臣夙愿,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姬皇后闻言失笑道,“你这孩子,这般着急,还怕本宫不放你走不成?”
还真是如此。皇帝和姬雨两个人在心中暗暗想着。
姬雨想要前往边境早不是一日两日,他自幼习武,天赋颇高,又喜欢研读兵法,只是苦于无法实践,只能纸上谈兵,为此十分苦恼,时常与其祖父姬元帅互通书信请求指点。
姬雨十二岁生辰的时候,姬元帅回京述职,请求将姬雨待在身边教养,皇帝与姬雨的父亲姬尚书纷纷同意,谁知道竟卡在了皇后这关。
皇后以姬雨年幼,无作战经验为由拒绝了姬元帅之请,任众人如何劝说也无用。最终,皇后提议叫姬雨先进皇城禁军中磨练几年,待年龄大些再做打算。
众人无奈,只能应下,姬雨也没能走成。
不过,姬家三代单传,姬雨作为姬家的独苗,姬皇后不忍姬雨去边关受苦遇险,故而不肯放人,实在情有可原。
姬雨在禁军中又熬了两年,因为武功高强有勇有谋被皇帝接连提拔,偏偏姬皇后再也不应去边关一事,姬雨心中叫苦,但是又不忍辜负了姑母的一番好心,故而纵然心中踌躇满志还是不敢去扰了姑母为难。
日前,姬雨奉皇帝之命去拿下京辎营,防止宫乱,第一次,姬雨做了不受掌控的事情,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也是第一次,姬雨感受到自己一身所学有了用武之处,这更刺激着他想要前往边境一展抱负的决心。
今日皇帝说是要给赏赐,姬雨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放自己一展雄心的机会,几乎狂喜,当即表明心意,唯恐这难得的机遇再被姑母驳回。
“你这孩子,本宫原本拘着你,竟是将你拘怕了。本宫何尝不知道你心中所求,只是那时你年龄尚幼,又不知人心险恶,本宫怕你会被蒙骗,又怕人人都敬仰着你祖父的威名而善待你回伤了你的自尊,所以才一直都不愿意你远行。现在不同了,我们的小雨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日平乱之功又是你自己实打实立下的功劳,你已经不需要再在京中磨砺,而现在食国蠢蠢欲动,边境时常有战事,正是你想要施展抱负的好时机,姑姑何须再拘着你呢,只盼着你来日风光还朝,向你祖父一样做一个保护百姓、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姬皇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姬雨肩头耸动,已经红了眼眶。
“罢了,朕退去,将这里留给你们姑侄,皇后可莫让朕等的太久啊。”
后半句是越海皇帝压着声音说得,姬皇后此时没兴趣与他调情,只翻了他一眼,叫宫人速速将皇帝请出去。
“姑母。”少年一时间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正了正身子,向皇后郑重抱拳。
“这样快,你与彭儿而便都长这样大了。你自由和彭儿一起长大,彭儿的性格木讷一些,本宫倒是更喜欢你这样的孩子。有我们姬家满门忠勇的风范,三国战事将起,此去一行不知道会面临何种风险,我只愿你记得姬家的祖训,好男儿无愧天底,姑姑相信,你能保全自己,姑姑这辈子就走不出这片皇城了,你是有抱负的好孩子,姑姑只盼着你归来时满身荣耀,姑姑在这里等着你,接你风光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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