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纪天霞说是要跟小汤师弟抵足而眠、秉烛夜谈来着,但汤云飞害怕纪老师兄噶了他的命根子,为了不被噶,汤云飞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要求,连夜就跑回了朱雀街的那家店。
他爱好解剖,又不代表自己想被人剖。
闪!
尽管外面的确是乱糟糟的,但汤云飞还是蹬着自行车回了朱雀街,刚到“金菊书屋”,就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马车“哒哒哒哒”地疾驰而来。
“我滴妈!”
那不是纪天霞的马车吗?!
差点吓尿的汤云飞心说都这个时间点了,你他娘的还想着这事儿呢。
正要再跑,却听有人大喊:“汤郎君!你怎么在这儿?!”
“嗯?”
汤云飞扶着自行车把手,一听声音很熟悉,扭头一看,就见马车上挂着站着坐着十几个人,一个个还全副武装,手里扛着大铳小铳鸟铳还有手铳,不是肩挂子弹就是腰缠弹链,画面还挺美的……
“小王?”
“汤郎君!接着!”
“什么接……嗯?!”
马车呼啸而至,车上直接扔过来一样东西,还好朱雀街这里有路灯,否则肯定被砸上一下。
汤云飞接住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柄双管猎象铳,这玩意儿威力奇大,号称“手中炮”,在茶南省、北苍省、安南省,以前都是用来猎杀大象用的。
就算是现在,很多海贼船前往南海西海岸线,也是为了猎杀“昆仑洲”的大象,效果出奇的好。
“你哪来这种东西的?”
“我先生怕我出事,留了一箱装备在宿舍楼。”
“……”
一听王角这么说,汤云飞也是相当的无语。
这到底该说你家先生人不错,还是说你家先生不算人呢?
要说是担心学生安全,你好歹把学生一起带走啊。
可要说不担心,这又算啥?
淦。
“汤郎君,你一个人,是不是东港太平了?”
“呃……这怎么说呢。”
汤云飞总不能说自己是怕被师兄噶了命根子,所以连夜出逃。
这要说传扬出去,岂不是他堂堂皮日休的学生,夜下出逃防被阉?丢他汤云飞的脸事小,连累先生,那多不好意思。
“对了小王,你这个马车……”
“是纪先生的马车,他原本要护送我们去新一中,半道上听到东港炮声隆隆,说是海贼登陆了,所以他就迎着炮火声去了。”
“……”
听王角如此描述,汤云飞心中暗忖:都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想着去崇岗镇找我,难道阉了我,真的就成了他的执念?
越是如此想着,越是觉得纪天霞简直是个偏执狂,汤云飞也就越发地心中害怕。
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汤云飞连忙道:“小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跟你们一起。”
有种把我们十几个人十几条枪,全部割了!
汤云飞心中暗暗发狠,表情也是十分的坚毅,这倒是让王角对他大为改观,原本寻思着这货就是个变态,现在看来,此人倒是有一颗正义心,真是罕见。
“汤郎君,您真是一条汉子!”
“还行吧。”
也不是嘴上谦虚,汤云飞现在是心里发虚,自家师兄钱是肯定要的,但同时又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汤云飞隐隐约约记得,纪天霞这个鸟人,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当上行长,是有着非常深的门路。
汉阳那边,都说他的一个靠山姓张,传言就是张子之后,哪一支不知道,但汤云飞却可以肯定,这个张子之后,绝非是世人想象的那种。
言语中有过一定的透露,这个张子之后,是贞观四十六年文帝驾崩之后一年多诞生的,而且围绕这个张子之后,搞出了太多的事情,他在中央核心区读书那会儿,各种野史层出不穷,舞台剧、歌剧、戏剧演了几百个版本。
而刚刚好,纪天霞就能跟这样的人物,搭上关系。
姓纪的是的真的有办法把人阉了送进宫,然后还顺顺利利地安排好位置!
淦!
“什么叫还行啊!汤先生,您这个做派,放辽西,那必须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爷们儿,纯的!”
“就是,汤先生,您太仗义了,这兵荒马乱的,骑着单车都要出奔相救,这义气就是麦王爷复生,那也是要赞一声啊!”
“汤先生,您身边还缺人吗?回头要不我给您当差?鞍前马后、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行。跟着您混,不丢面儿!”
“……”
萧家子弟们你一句我一言,夸得汤云飞一脸懵逼,他一向是风轻云淡的做派,什么都不在意。
这会儿被萧家人一通狂吹,整个人居然还挺飘飘然。
我汤云飞……原来是这样的真汉子,纯爷们儿?!
呸!
怎么可能!
汤云飞心中暗忖,跟这群人打交道,还是省心一些,王大郎是个好孩子,他定然是不会害我的。
如是想着,汤云飞也是隐隐松了口气,对王角道:“小王,你先生不是去了行署官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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