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冯家根深树大,用钱就能收买一批人,更何况,冯家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因为冯家本身就有武装力量。
“事情原来到了这个地步吗?”
赖天佑眉头微皱,“坚毅,你这样做,会不会被你的上线……”
“我管他们去死,我现在不想死,你们也不想死,那就要自救。与其白白浪费性命,给冯家人做炮灰,我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这话听得赖天佑很是诧异,好一会儿,他又拍了拍枪杆,“放心,我今天就是你的兵。”
“两位愿意留下,听了我的计划之后,有没有异议?”
赖坚毅转头看着龙家和虎家的人。
“我守着小少爷,只要能活下来,给家主一个交代,赖少爷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言罢,虎家的中年人接着道,“我虎北飞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话是狠话,可惜,浑身发抖的虎北飞,还有惊恐的神情,都出卖了他的真实,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勇敢。
只是,跟那些直接跑路的人比起来,虎北飞眼下已经相当的不错。
赖坚毅没有多废话,拍了拍驾驶室的车窗:“‘长毛仔’,再拿一包烟过来。”
“没几支了啊。”
“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你大佬喽,哪敢让你欠。”
嘴上抱怨着,但“长毛仔”还是把一包烟递了出来,然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阿坚,‘大角哥’真的有‘思咖烟’的门路?”
“是单家的‘思咖烟’,新沧州的上等货!”
“我可是信你的啊,今天我可是命都不要了,刚才在看守所,我可是没有出错!”
“单家的‘思咖烟’,别人没有,我大佬会没有?他是北苍省状头来的,‘狮驼岭钱三郎’是他师父!灵醒点啊扑街!”
“叼,我说两句不行啊。”
“有种回看守所去说啊。”
“……”
赖坚毅拿着烟,见“长毛仔”又怂了回去,然后道,“开车!”
“是是是,这就开车啊坚毅哥!”
车子缓缓地过了赖家桥,过了河之后,直奔赖家村的牌楼。
那里,设置着入村的岗亭,附近还有个小店,以及一条更小的河。
只是这条河,却能通往南海县的县城,只要认识路,顺着河流,一路划船过去,半天就到南海县的县城。
“都把烟叼着,神情拽一点,上衣都脱了,打赤膊。”
“对!就是这样,脸上抹一点煤灰!”
赖坚毅不断地吩咐着,然后车斗内,便是多了几个拿枪的,吊儿郎当的,嘴里还叼着烟的老兵油子……
大概是受了赖坚毅的影响,几个人竟然都挺有状态。
而之前在看守所还瑟瑟发抖的“长毛仔”,这会儿就像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之后,便对区区池塘不屑一顾,心态都是稳稳了起来,单手拿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的“长毛仔”,甚至还在观后镜前照了一下,捋了一下飘逸的长发之后,这才感慨道:“阿坚,我要是跟你去南海,能钓几个妹崽?”
“好好开车啊!”
“聊聊天喽。”
心态逐渐放松的“长毛仔”,终于看到了岗亭,那里,完全没有人在。
赖坚毅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见岗亭内躺着两个人在睡觉,这才松了口气,这种状况,就是他想要的。
“几个老兵,阿叔,你看看可能认识吗?在岗亭中靠着墙睡觉的。”
接过了望远镜,赖天佑看了看,然后摇头:“不认识,可能不是南海本地人,说不定是番禺县过来的。”
“那就好!”
赖坚毅眼神顿时放着光彩,而旁边的虎家、龙家人也看过之后,都表示不认识。
正常来说,如果是本地的“民团”成员,他们应该都认识,至少有一面之缘。
带编制的“民团”,其实很少,大多数都是抽壮丁训练一下,以前还有队列训练,现在根本不搞,就是拉着人带着大铳,去白云山的北面放两轮。
看见冒烟不炸膛,这就算是训练结束。
倘若炸膛,那就是运气不好,跟武器保养不善也是完全不搭界的。
汽车逐渐进村,终于引起了岗亭内睡觉的两个“民团”注意,这些完全不训练的“民兵”,以往能够耀武扬威,靠的就是朝廷给的铁饭碗。
什么训练什么装备,都没有意义,朝廷最大,那百姓就得听朝廷的。
这才是根子。
而此刻,岭南省乱成这个样子,“民团”的成员,只要是灵醒点的,都是害怕被人放冷枪,这要是死的不明不白,也是无处伸冤。
现在的行情就是如此。
“喂!不要睡了啊,有车啊!”
“车?!什么车?!”
还在打盹的家伙,睡眼惺忪地左顾右盼,眼睛眯着,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是一辆货车,车上有人!”
“哎呀怕什么啊,车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带着铳!”
“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时候车上的人,都有铳啊。哎呀,随便应付一下啦,签了字让他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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