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年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等于就是南昌城的后方彻底暴露了,明明敌人是从正面过来的,可后方就是天然暴露的。
“‘靖难军’不可能停的,长沙这里,可能要后撤!”
“后撤?!这不是动摇……”
“闭嘴!巴陵胜状,看一看,怎么了?!”
“潭州是湖南根基啊!省府一动,那就是整个省都要跟着动。扬子江水军入湘,巡弋河道,我就不信‘靖难军’的大炮,轰得过舰炮!”
“大炮是轰得过,可人呢?白痴!”
猛地一个激灵,陡然才反应过来,搞不好现在京城,出了大乱子。
中央军迟迟没有动静!
为什么?!
而此时,坐船已经到了桥口镇的萧温一行人,看了看天色,选择了在桥口镇的宾馆住下。
这几天往来湘阴、长沙,着实也有些疲惫。
不过并非是一无所获,长沙城内的诸多高官女眷,尤其是正当年华的少女们,都愿意跟萧温同行,只因萧温说是要去洛阳女子大学找个地方住下。
这引来了不少长沙本地官僚们的想象,能去洛阳女子大学,这说明什么?说明小王相公门路广,少不得可以介绍人去女子大学做个陪读、旁听生呢?
打着这个主意的人不少,找了说客,适龄能进大学的,就去大学。
进不去大学的,找附属女子中学就读也是不亏,哪怕是复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年头,有个安安稳稳的地方窝着,已经比哪儿都强了不是?
秋风冷劲的时节,天元山中公审“大老表”伍定山的复杂心情还没有散去,外地突然来了一伙溃兵,却像是又在油锅中浇了一盆水,炸得到处都是,烫得人哇哇大叫。
“‘靖难军’打下了连州?!”
抓住了几个偷鸡摸狗的溃兵,郭威一番审讯之后,有些震惊,“那岂不是随时要打郴州?”
“太尉容禀!‘靖难军’没有打郴州,奔桂林山去了,估计是要打道州!”
“不打郴州打道州?”
郭威想不通,觉得这几个**肯定没有说实话,但是“茶南四哥”王国却提醒了一下郭威,“幺哥,可不一定哦。”
“叔,怎么说?”
“道州跟洪州哩交界处,有个‘雷石戍’,周围那一片,可有不少山头哩寨主、洞主,是冯家哩后人哟~”
叼着烟,王国眯着眼睛跟郭威解释着其中的门道。
原来,三百年前的耿国公冯盎,在南方的獠人中,威望极高,不少现在出名的洞蛮山寨,祖上都是给冯盎争抢牵马的。
到后来,岭南冯氏分了十几支,其中冯智戴的幼子这一支,喜欢认干儿子,诸多寨主的“祖祖”,便成了冯智戴。
再加上冼氏的联姻,这就使得许多挂着“义从”名头的洞蛮洞獠之后,都是跟着冯氏混口饭吃,好不好另算,但的的确确关系密切。
这么两百多年下来,祖上的源流就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本质上而言,则是冯氏帮他们包销粮食、木材、石材、糖、盐、酒、麻、布……
经济上捆绑在了一起,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情分上的事情。
王国把自己的见闻说了一通,郭威这时候一拍大腿:“这要是‘靖难军’在江西也这么干,包抄迂回,那湖南和江西,怕不是又要合成江南西道算了!”
话音刚落,外头警卫员送来了消息,打开来一看,郭威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憋了半天,就说了一个字:“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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