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角太能坚持了,且顽固地坚持,这就有些可怕。
一个不英明神武的人,在一条有效且高速的道路上坚持不懈,聪明不聪明,已经完全不重要。
在安仁镇抽着闷烟宛若一条咸鱼胡混了大半年,甘正我这个人到中年原本只想着去河中省为国效力大开杀戒的家伙,重新找到了久违的激情。
那是在青年时代才有的“主人翁”意识,只有在经历过一个个迟钝部门的摩擦之后,才会发现,这个国,是他的国?
“主人翁”意识有个鸟用。
然而在义勇军这里,在新成立的安仁县这里,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哪怕是佃户之子,都很确信,义勇军……是他们的部队;安仁县……是他们的乡土。
自己的乡土,哪怕幕天席地,哪怕没日没夜的干活,那也是心甘星愿甚至甘之如饴。
别人说破天劝他们不要这么辛苦,那也不好使。
来到桂州,来到“灵渠”,一眼望去茫茫多的山头。
瑶寨中的底层瑶人其实听不太懂各种道理,但是豪帅李彩文从师兄甘正我那里混了一个师长当当,那么接下来的,无非就是跟瑶人说……当兵吃饷,天经地义。
以前是没有天经地义的,甘军长来了,就有了天经地义。
很小的一步,但只是这一步,甘正我一支钢笔写下的亡者之名,哪个不需要真刀真枪才能让他们笔下有名?
这一切,尚且没有动摇根本,已经人头滚滚,倘若在“盘古瑶”的寨子、山头中,也开始效仿安仁县的做法,只怕是地动山摇。
如此境况,岂能不让人害怕?
不害怕,大约也是不会想要取下自己的项上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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