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扬子江套利,赚个差价,不但没有亏损,可能还略有盈余。
家族的实力没有损失,不过是原本的大本营破败了,可对超级豪门来说,本体只要在,东山再起就是五年十年的事情。
更何况这也不是东山再起,撑死另起炉灶。
江西房氏选择作壁上观,急还是急的,但更急的肯定不是房氏,而是江东省、岭南省的豪门。
一旦江西省、湖南省重新合体,那等于就是重现“江南西道”,这对岭南势力和江东势力来说,就非常非常的难受。
两个地方的权贵集团,是不得不开动机器绞杀“劳人党”,盖因这两个地方的权贵,跟自身地方是严丝合缝的,不能像江西房氏这样说扔了就扔了。
究其原因,还是地理位置所决定的,两个大河三角洲,浮财都是自海上而来,发迹又是从本土而出,这就使得愿意聚集在这里的权贵豪富,并非都是本地人,而是来自皇唐天朝的各地。
巧了,江西房氏在杭州、苏州、广州,从来都不缺投资,不动产、农副产品、城市服务业等等等等,都有你涉猎。
大本营江西,与其说是老巢,倒不如说是个随时可以敲烂的储蓄罐。
现在,正是江西房氏敲烂储蓄罐的时候。
“委员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南昌东跟第一军搞摩擦的,早就换了人,口音都是衢州那边的,根本不是江西人。好些个都是做坚果的庄园主卫队,数量非常庞大,有些人,居然还是去年从‘天涯洲’过来的。”
“就是十一说的杭州雇佣兵?”
“是不是雇佣兵不知道,但是‘天涯洲’从会稽、杭州上岸的卫队,不在少数,而且都是合法持证的。我之前也听了一些消息,还不能确认真假,只说‘天涯洲’那边现在打的不可开交,这些卫队,基本都经历过战斗,行动能力,明显跟普通的地主武装不一样。”
“还好我们扩军扩得快,不然还真不好说。”
王角也是感慨,不愧是老大帝国,就算动员能力低下,可这体量大起来,一个省的豪强,说不定就能从犄角旮旯中倒腾点厮杀汉出来。
这种事情,不敢去多想,一多想,整个人都不好了,会恐惧,会觉得无力。
好在王角也从来不会去想这个,他淡然无畏,周围的干部,也自然而然无畏,最后全体同志,都是无所畏惧。
“这些事情,稍后我们跟宣传部的人说一说,让他们注意一下宣传内容。敌我之间的势力分布,要传达到‘战士委员会’,基层战士也必须明白战略目的、战略意图。”
“肯定的。”
以前萧愿不太理解王角为什么要搞“战士委员会”,更不明白为什么“劳人党”“湘义军”的战略目标也要传达到基层,后来接触了一些事情,也就明白了。
混入“劳人党”的投机客并不在少数,他们偶尔也是为了个人的便利,会用另外一种解释来解读上头的政策,俗称“歪嘴和尚”,经念歪了,也不算什么大的罪过嘛。
放在以前,萧愿还是在长沙当差那会儿,别说“歪嘴和尚”,直接来个“假传圣旨”又如何?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线的战士们也清楚战略目的,那么今天说要打南昌城,就肯定不可能是明天打,也不会是昨天打,就是今天。
打的也不会是南都广州,不会是南海杀龙港,只能是江西省的南昌城。
这时候,“歪嘴和尚”就不好使了,一个两个战士可能会糊涂,十几个五十几个,几百个几千个,那都是清清楚楚,王委员长说要今天打南昌城,那只能是今天,谁说了也不好使,郭军长来了也不行。
萧愿觉得这是很强大的力量,就算哪天王角成了孤家寡人,连郭威都要架空他,要让他做皇帝,战士们头一个不答应,跳起来就是要斗倒那些“歪嘴和尚”“假传圣旨”的。
只是,萧愿也清楚,这么干,对大多数人是有利的,唯独对王角自己,横竖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之前安仁硫酸厂的人跟我说,想要盖个磷肥厂,投资太大了,现在资金很紧缺。增加‘票证’也是要跟工业品产出、粮食产出挂钩的,我们不能胡乱印发。所以,想要盖磷肥厂,就得挪用某些地方的资金,但是被挪用的地方,我看就要想办法,用劳力顶上。钞票不够,人头来凑。可是像潭州这样的地方,我们还不能完全地发动群众,有些县的群众,对我们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好一点,将信将疑,所以,直接去动员,我看适得其反,不如成立一个专门的劳力调动的部门,或者公司,我想也是可以的。”
“牙行?”
“牙行倒是不至于,原本我想是‘屯田’的方式,用部队来做,但想了想,实在是浪费,也不合时宜。周边的安全环境太过恶劣,部队只能抓紧训练,他们是脱产人口,我们不能想着脱产人口去搞大生产,至少在这个阶段,是不行的。”
“我在南昌是‘以工代赈’,但是这个方法,只适合灾情时期,过了这个时期,终究还是要雇佣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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