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张口一吐,将内丹吐出放在翀重掌下,尖声叫道:“你有胆就废了它,这是爹娘给我的庇佑,你来废啊!看你日后有何颜脸见爹娘!”
翀重顿时气血上冲,只觉内息紊『乱』,退后几步,背过身,呕出一口鲜血。
蓝依吓了一跳,将皇兄气的吐血,真的有点过了。
可不能让步,一旦此时服软,自己一生的幸福就没了。
她腿膝一软,跪在地上,低声道:“皇兄,你让蓝依走吧!留在宫里,只会给你添堵......”
翀重深深吸了口气,调匀呼吸,并不转身。
两兄妹沉默对峙着,一个背着身子,一个直挺挺跪着,相互都没有让步。
良久,翀重嘶哑着嗓子道:“蓝依,你想好了,若执意如此,便是自废身份,族谱中除名,你日后的生死荣辱与地域再无牵连。”
蓝依用力咬着唇瓣,直到血珠迸出也不松口,皇兄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当时不赶人家走,将他归化成地域中人,不就可以和自己双宿双飞了么?
“皇兄,你定要要把蓝依『逼』到绝路上?本来就是欢欢喜喜的一段好姻缘,偏要弄到你我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做,你觉得有意义吗?”
翀重涩然一笑,道:“那人非你良配,你若自甘堕落,将来恐怕死的很惨......此时是蓝依在『逼』迫兄长,好好想清楚再来寻我吧!”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蓝依哭道:“如果这是皇兄放我离去的唯一条件,我愿意。”
翀重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哑声道:“蓝依,你去圣庙在圣祖前跪三天,好好反省一下这半年的所作所为,三天后若固执己见,便来我这领取青果去吧!”
蓝依又惊又喜,皇兄终于松口了。
“不必三天后,皇兄,我已经等了半年,再等下去......桑郎就会忘却我了......你现在就赐我青果,我去天域寻他。”
翀重霍地转过身,神情落寞看着一脸兴奋的妹妹,心顿时冷了。
“走了就没有回头的路,蓝依,为了一个异类,你真的决意舍弃自己的家?舍弃你至亲的兄嫂侄儿?你当时可听清楚人家的话-----他是有妻室的人,你飞蛾扑火,后果是什么,可有思量过?”
“无论他日是旁人伤了你的心,或是你伤了旁人的心,对你,对旁人而言,都是一件很悲惨的事,蓝依,你再仔细想想......别一意孤行!”
看着兄长眼角隐隐的泪光,蓝依有啥那的犹豫,但瞬间平复:“皇兄,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肯成全我的姻缘,用这等下作手法『逼』我远离故土!这话理应由我问你----皇兄,你一定要舍弃蓝依吗?”
翀重长叹一声,手指一弹,一颗青幽幽的果子落在蓝依膝下:“去了就莫要回来,那人身份特殊,你硬要痴缠上去,只会......落个死无全尸的凄惨结局!”
蓝依大喜若狂,捡起青果,笑道:“能令蓝依死无全尸的人,普天之下除了皇兄,还能找出哪一个?蓝依去了,皇兄好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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