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阿衍张开手掌,低声喝道:“解恨的方式,不一定要杀人,拆了天宫也一样可以解恨,瑶婳,你意下如何?”
莲花的叶瓣耷拉下去,似乎正在回应阿衍的问话。
阿衍嘿嘿一笑,一手拉开宫门,朝阳散发的金光透过密密树梢缝隙落在台阶上,染成一幅斑驳的画,阿衍眯眯眼眸,我该回去了。
守夜的绽『露』和熙曲踏着小碎步走近,躬身请安:“主母,早,奴婢侍候您梳洗更衣。”
阿衍轻掠云鬓,笑道:“不必了,我在碧水池泡了一晚,够干爽洁净啦。”
绽『露』和熙曲咋咋舌,可主母说不用,那只能陪着笑道:“主母先坐会,早膳马上就到。”
阿衍伸伸懒腰,道:“也不必了,告诉你家帝君,我走了,至于未了之事如何解决,让他有空闲时到古月山脉寻我吧!”
两个侍女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急道:“主母,你去哪儿游玩?可要奴婢相伴?帝君尚未从浑天洞出来,你......”
阿衍笑了笑,悠悠道:“古晋出不出来与我何干?我的话你帮我带到就是。”
她施施然走下台阶,经过两个侍女身边时,回眸一笑,道:“以后,还是唤我阿衍姑娘吧......这样听起来顺耳些。”
绽『露』看着阿衍的背影消失在小径上,转头问熙曲:“主母又和帝君闹脾气了,你说如何是好?”
熙曲嘻嘻一笑,指了指浑天洞的方向:“这个问题自有帝君去面对,你跳什么脚啊!”
绽『露』叹了口气,道:“筠琰姐姐走了,只剩下来我们七人服侍主母了,我可不想再出啥岔子啊,主母还是快点和帝君和好吧,只要生个小皇子出来,一切都会顺遂起来的。”
熙曲听的悠悠神往:“倘若宫中多几个小皇子,小公主,一定会热闹很多,啊,我们这两位主子,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应了金匮赐婚,必是良缘这句谚语呢?”
从碑林出来的古晋径直去了神庙,新晋的守庙长老苎镕恭恭敬敬地端来盛满圣水的玉盘供帝君净手,古晋见他一脸紧张,便问道:“习惯否?”
苎镕肃肃颜,躬身道:“回帝君,属下于七日前荣任神庙庙祝后,已着手整理智者老先生遗留下来的日常物事,正在补录最近几年的史册,属下愚钝,有些事务尚很生疏,正在努力探究学习中。”
古晋微微一笑,勉励一句:“编撰史册一事不急,你可慢慢琢磨,你心『性』沉静,假以时日必能胜任,最要紧的是每天晨昏洒扫神庙,在圣像前敬献香火。”
苎镕道:“属下谨遵帝君教导,只是有几桩为难事,请帝君解『惑』。”
“说。”
苎镕返身走入内室,抱出一本厚厚的崭新史册,翻开至最新一页,道:“有关稀硝山倒塌一事,属下正在为难着,不知该如何记录在案?”
古晋眉心一拧,淡淡道:“如实记载,就说......不破不立,古晋帝君三脚踢碎了稀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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