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黛涩然一笑,垂头道:“是,帝尊,帝尊把我和主上推进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他并不在乎我们的生死。”
两滴眼泪落入脚下尘土,缓缓渗入干涸的土地。
被光启强行注入血滴后,她的思想确实起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光启待她凶悍,还是一心追随,可再怎么变化,源自少女时代的憧憬情怀依旧存有淡淡印记,心知那不过是一场不可企及的奢梦,但终究不可忘怀。
帝尊,那个青衣淡雅的高贵男子,他的柔情,他的缱绻,绝不会是一个小小侍女所能乞求,这原本就是一场无厘头的梦,是自己愚钝,沉溺太深,深到至今无法自拔,深到一想到那个令帝尊迷恋的美丽姑娘时,就忍不住嫉妒,忍不住发狂。
绿萝眨了眨眼,笑道:“有趣有趣,地域那小伙子也插手了么?你继续说下去。”
帧胥惊疑不定地瞅了妻子一眼,欲言又止。
衍姮将巫琪的精魄注入绿萝体时,将源自巫琪的意识洗去,希冀她通过绿萝的躯体重生,拥有一份全新的人生去感受世间的喜怒哀乐,好好弥补巫琪万载空寂的蝴蝶生涯,可巫琪终究和衍姮源自同一年代,修为同样澄澈通透,还是残存了些微的记忆,这些远古的记忆不时和绿萝的意识交错着,一旦受到某些提示,便能浮现在脑海中,这使得帧胥以为妻子的脑袋被刀子雨砸昏了,常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说话。
安黛微微迟疑,和绿萝帧胥两人并不熟络,是否该口不遮拦将一切尽数告知?
绿萝漫不经心道:“地域的帝尊将你们推向天域,定有缘由,若我猜想不差,你们自悬空胡进入的宫阙,就是天宫的瑶婳宫,是不是?”
安黛惊道:“绿萝姐姐你怎知晓?那处宫阙精致绝伦,是我见过最为华美高雅的宫阙,可里面空无一人,我家那主上天不怕地不怕,进入那宫阙后却小心谨慎,连脚步都放缓了,后来有一个男子来推门,主上和他打起来了……”
绿萝嗯了一声,双手抱住头,缓缓蹲下身子。
帧胥吓了一跳,忙俯下身子将她扶起:“绿萝,哪里不舒服?”
绿萝满脸迷茫,双手捉住帧胥的手臂:“方才有一道亮光在我脑海中晃了晃,然后我就什么都忘记了。”
帧胥忙道:“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谁?”
绿萝瞪了帧胥一眼:“你是帧胥,我的夫婿,是那个牵着一头大白狼的鲁莽汉子!”
帧胥松了口气,笑道:“没忘没忘,不要吓唬我,你不是好好的吗?”
绿萝揉捏着眉心,属于巫琪的意识忽然间消失了,似乎冥冥中有一双手将它掐断了,不希望被她忆起。
她看向安黛,那份来自远古的意识虽然暂时不见了,可绿萝本人的意识却很清晰:“你们到了天宫,呵呵,原来将你们扔下来的人是天君。”
安黛一脸懵逼:“天君是谁啊?”
绿萝哈了一声:“天君是谁你都不知晓啊?抬头看看天,天君就是那个可以随意定你生死的人,我也受过他数年恩惠,在天宫里过了一段悠闲无谓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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