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淡淡说着,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从苏闲坚定支持苏祁安改革内政,那场朝堂弹劾过后,他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场内政改革,哪里改的是内政,而是借内政之手,好好清理下新朝上下,剑锋直指文官集团。
在新朝,表面看去,只有他和罗清远、林苑之这两方一正一反的双方势力,殊不知在背后,还有第三方势力的文官集团。
这文官集团可不是他的人,而是由当地各州地方豪强权贵势力的本地派。
别看这些本地派没有在朝堂占到多大的势力,可在朝堂之下的广大郡县,都布满了这些人的势力。
可谓错综复杂,盘根交错,只要下面的基本盘稳住,朝堂如何变化,都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
也正如此,这些庞大的文官集团,即便面对他这位第一世家的黄国公,表面看似尊敬,私底下对他还是很不屑的。
名头在大,没有足够的根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陛下扶持起来,平衡朝堂局势而已。
所以对黄子澄,他们并不在乎,这点黄子澄也明白,他的手下,也有部分文官集团的人。
说是投靠,实则也是对他的一种监视,不看重归不看中,但还是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在这种形势下,黄子澄一直隐忍不发,始终将目标用在对付苏祁安身上,虽然他知道每次的弹劾,最终会以失败告终。
但越是这样,黄子澄越要弹劾,只有这有,才能转移文官集团对他的注意力,同时,也是借陛下的手,将渗透进他一派的文官集团给一一清除。
黄子澄能够坐稳国公之位,眼光肯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知道,苏闲对这方,看似威胁不大,实则已经掌控广大新朝基层的文官集团,迟早会动手。
他等的就是苏闲动手之时,上次的弹劾失败,就让黄子澄意识到,文官集团要被铲除的时候到了。
果不其然,随着改革内政的推动,苏闲直接在朝堂开刀,借着拿下几位致仕的老臣。彻底对文官集团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黄子澄定当会坚定的支持,因此转变的很快,甚至不惜大义灭亲,只为让苏闲明白他的忠心。
黄子澄的出手,可不是落井下石,见风使舵,而是根据自己对苏祁安的弹劾,让朝野上下都知道,黄子澄是对公不对私。
正是这个印象下,他的出手,方才显得顺理成章,即便其他朝臣有点疑惑,但却挑不出刺。
黄子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顺势而为,一方面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也能铲除渗透进自己派系的文官集团,可谓一举两得。
反倒是门外还想求见他的其他朝臣,真是蠢的可以,到现在还不明白西州城的局势。
只能说这些人和他不是一路人,甚至连投靠的资格都没有,黄子澄是不会和愚蠢之人合作,毕竟,他要谋划的大事,只有聪明人才配参与。
听着外界的喧闹,黄子澄像似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在这群求见的人中,有没有叶孔林?”
“回老家,这些人中并无叶大人,自从弹劾一事后,叶大人被监察院叫去审查,前几日才回的府,看样子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回府后,就是不见客,像似闭门思过。”
听到这话,黄子澄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许的欣慰。
这些朝堂官员中,也就叶孔林还算聪明,能够看清眼下局势,这场声势浩大,内政改革,想要明哲保身,保全自己,就得闭门不出,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场危机。
就在黄子澄略微感叹时,身后的管家立马补充道。
“对了,老爷还有一事,自从内政改革开始,黄歇统领便彻底和我们断了联系,即便有过撞见,对我们也是视而不见,甚至有几次都把我们的人给抓了起来,以有可疑的罪名下了狱。”
“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
管家这件事的报告,黄子澄十分淡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反问道。
这下把管家给问愣了,但能够成为黄家的管家,自然是有几分实力。
他很快想到什么,目光闪动,带着几分不肯定道。
“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人,停止和黄歇统领联系,最好也是保持断联?”
“不然呢?眼下什么局势,难道你还看不出,黄歇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牌,要是暴露了,对我们的计划可以说失败了一半。”
“黄歇无论做什么,你们都得无条件配合,哪怕将你们抓进监狱,也得配合,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更好的执行我们日后的计划。”
“我可不是那些蠢人一般的文官集团,真以为占据着新朝庞大的基层,就可以肆无忌惮,目无法纪?甚至私底下打造兵器铠甲,雇养私兵,真当陛下是蠢货不成。”
“他们这些蠢货,走到今日被陛下开刀,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记住,新朝不是先皇时期,新朝也不是之前地方州牧能够占据一方之地,就能肆意妄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还认为自己是一方霸主,是土皇帝,还要继续这个想法,这些人最终的下场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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