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剑锋从脖子上擦过的时候,已经有胆小的宫女吓得叫了出来。
而人头落地的时候,林初阳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踏踏实实地落下了。
燕一看着他,又看了眼躺在榻上毫无波动的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十足嘲讽的笑。
地上被他割下的那个人头,那是方才想要杀了初夏,后被他拦住的青年御医。
燕一指着地上的那个人头,对着一屋子抖抖索索的人说道:“再有敢冒犯皇后者,便如此人!”
“嗤!”初夏终于抬起头来,对燕一嗤笑一声,“你所谓的忠心,不过如此。”
“你懂什么!”燕一红着眼,语调喑哑低沉,“若不是圣上早有吩咐,你以为我不想杀你?”
初夏垂了垂眸,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没人能看见她此时的神『色』。
被宫女抱着的婴儿此时忽然发出了出生以来的第一声啼哭。
初夏抬起头来,看向宫女,笑道:“抱过来给我看看。”
明明皇后娘娘笑得这么美丽温柔,可宫女却抑制不住地在心里发寒,抱着婴儿的手不停地颤抖。
将婴儿交给皇后娘娘的时候,宫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向初夏看一眼。
就好像只要她在多看一眼,初夏就能吃人似的。
初夏若有似无的视线从宫女的脸上飘过,落到怀中婴儿的身上。
“哟,还是个小皇子啊。”
“我也有孩子了呢。”
初夏转头,看向林初阳,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她站在家中院子里的桃树下,拉着林初阳的袖子撒娇一样。
初夏冲着林初阳笑,“哥哥,你看,这是我的孩子呢。”
初夏说完,就伸手逗弄着小婴儿,自己在那咯咯咯地笑。
累了,把他放到自己的身边躺着,初夏喃喃道:“你以后就叫司马无情吧,身为一个帝王,可不能学了你父皇的『性』情。”
不顾燕一那仿佛要将她吃了的表情,初夏不顾众人的劝阻,硬是坐起了身子。
艰难地站起来,『逼』着燕一去扶她。
“陪我去御书房里看看。”初夏说。
燕一尽管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没有推开初夏。
缠着她上了轿辇往御书房里去。
初夏走到御书房门前时,再没有一个人拦她。
一个人走了进去,走到司马闻所说的书架前。
初夏一格一格地数过去,找到了司马闻所说的那个暗格。
只是,暗格需要钥匙才能开。
初夏拿了几样东西试,都没能打开。
蹙着眉回到凤仪宫,初夏走到还在那儿等着的林初阳面前。
将小皇子抱到他的手上。
“哥哥,我知你的苦衷。”初夏说,“以前在家中装作敦厚,暗地里当司马闻的幕僚,也是知道父亲功高震主,想要以此最后能保得住家人。”
“我也知道你上次故意安排刺杀,其实是想使一出苦肉计,刺激一下司马闻,想让我们冰释前嫌。”
“只是,哥哥,我理解你,却不会赞同你,更不会感激你。你在家装傻的时候,不知道父母为你的前途愁白了多少头发,知道刺杀我的人是你安排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们,可其实你伤我们比谁都深。”
“初夏,我……”
初夏打断他,“哥哥,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想要补偿我,那么往后就请你好好地教导无情,教导他如何做一个优秀的帝王。”
“帝王谋术国家政事有你教导,边疆有张謇替他守着,还有燕一保护他的安危,绿姚照顾他的生活。只要我生的不是一个傻子,他当这个皇帝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初夏,你想做什么?”林初阳听着初夏这一番言论,不由一阵心惊。
初夏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温和一笑,“哥哥,我以后不会再参与朝堂事务了。”
林初阳心下稍安,原来只是退隐朝堂,万幸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还以为,初夏会想不开。
林初阳此时虽安心下来,但夜晚无人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下。
脑子里全是初夏的尸首。
最后他猛然坐起,匆匆披了件狐裘大氅赶到宫里,却见凤仪宫到处都飘着白『色』。
一路跟着宫女到御书房,门外的守卫皆已泣不成声,而燕一站在门外,脸『色』复杂难言。
林初阳的心“咚”地一样,好像心中不好的预感要应验了。
颤抖着双手打开御书房的大门,林初阳看见了倒在书架旁的桃红『色』身影。
她的身边还躺着两道明黄『色』的圣旨,东倒西歪的玉玺,凤印,还有一只材质拙劣却做工精细的簪子。
燕一叹了一口气。
将那些东西拿到林初阳面前,“娘娘说,这些东西都由国舅代为保管。”
那两道圣旨,一道是传位给初夏的,一道是传位给初夏的孩子的——并坦言,无论男女皆可即位。
而那只簪子——
“这是上次出宫时,娘娘央着圣上在路边小摊前买的一支簪子。”
也许是死者为大的原因,时至今日,燕一终于愿意真心实意地叫初夏一声“娘娘”。
(完)
初夏回到时空管理局的时候,迎面就有一个硬物向她砸来。
“初夏你真是活腻了是不是!竟然又把男主给杀死了,还敢和男主生下孩子!你是嫌降级到女配部门还不够吗!”
初夏伸手轻轻挥开向自己砸来的那一团黑『色』不明物体,看向对面走来的女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书玮,你怎么又浪费积分去看我的任务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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