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只睁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李怀瑾,对李百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毫不理会。
李怀瑾还在咳血。
李百草此时也顾不上初夏,恨恨地松了手,警告道:“如果殿下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连忙跑到李怀瑾身边给他号脉。
搭上李怀瑾的脉搏之后,李百草的脸『色』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奇怪,这脉象,竟是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李百草尚在自言自语,李怀瑾却已将看向了初夏,“别哭。”
初夏怔怔地站在原地,然后狂喜地奔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你能看见我了!”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捂住了嘴巴,还一边用眼角偷瞄他。
看见李怀瑾嘴角的笑意后,初夏才松开了嘴巴,悻悻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你看不见的事的,我是怕你难过。”
“我知道。”
“啐!你们俩眼里还有没有老夫这个人了!”李百草横在他们两人之间,恶狠狠地说道。
然后十分嫌恶地朝初夏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先下去,你这样杵在这儿,老夫怎么给他看病!”
然后,又转头来看向李怀瑾,“你也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做好,别『乱』动。就算你的眼睛复明了,也不见得全好了,刚才的咳血绝对没那么简单!”
初夏见解毒丹已经见效,便也没再坚持留下来,在心里特意表演了一番感人肺腑的心理活动之后,就出去了。
李百草见初夏走后,这才严肃了脸『色』,对李怀瑾说道:“怀瑾,这『药』有问题。”
“哦?”李怀瑾挑眉,“李叔可看出来了有什么问题?”
“正是因为我没有看出任何问题,这丹『药』才有问题,”李百草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行医数十载,可之前将这丹『药』拿在手中的时候,却连一味制作的『药』材也认不出来……”
李百草这样说,李怀瑾也正视起来,他比谁都清楚李百草在医术上的造诣,寻常丹『药』,他只需瞄一眼,便能看出里面的配制『药』材。
可这枚丹『药』,他拿在手中看了那么久,却连一种制『药』材料都没有看出来。
“那,这『药』,可有不妥?”李怀瑾问道。
“你还敢问我!”李百草立刻又吹胡子瞪眼起来,“便是有不妥,你吃都吃下去了,还能怎样!那丫头害了你多少次了,如今你中了毒,还敢把这不明不白的『药』吃下去。我看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那丫头手上!”
说完,看李怀瑾苦笑,李百草又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心吧,吃不死你!这丫头这次还算有点良心,不仅没毒,还连着把你的旧疾给治好了!”
“果真?”李怀瑾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寒毒是从母胎里带来的,李百草为他治了十多年也只能减轻寒毒发作时的痛苦,却不能根治。
他们都已经对此不抱希望。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初夏误打误撞地给治好了。
“我还会骗你不成?”李百草挥了挥袖子,道,“这几天我就现在你的宫里住下,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问题!”
“那怀瑾便谢过李叔了。”
正说完,就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门外锦衣卫把东宫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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