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经堂的大门,照在了地上,经堂的吴老头转过身,走进了光影里……
一排排木架摆放在经堂的四周,上面的书籍散发着好闻的书香气,他开始专心致志的打理那些书架。
小道士李异赧然的看了看孟凡:“牛霸师兄……这件事我也没想到,吴爷爷平时很和善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孟凡倒不为怪,看着老者佝偻的身影,撇嘴笑了笑,看来他的好运气也不是经常会有的,伸手拍了拍李异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听经也是一件好事,正好最近心事繁多,明天早课我再过来吧。”
“好吧。”李异勉强挤出个笑容,和孟凡转身向外走去,却迎面撞上一个道士,那道士穿了一身白色道袍,和虎阳观的着装大为不同,应该不是虎阳观的弟子。
相撞之后,李异便给对方赔了一个不是,常常会有外来的道士来经堂谈经论道,倒也见怪不怪了。
那白袍道士约有六十多岁年纪,白须飘逸,见小道士礼数周到,笑了笑,视线扫视了一下李异和孟凡,随即开口问道:“今日我是舟,你为水,刚才相遇,是舟载波而行,还是水要覆舟?”
小道士闻言,愣了一愣,知道对方这算是考自己了,而自己作为一个客堂跑腿的,实在是没有能力回答这种道家的妙语,便摇了摇头。
那白袍道人笑了笑,目光停留在了孟凡的脸上,径直对着孟凡说道:“我不是问他,是问你。”
“呵……”孟凡一愣,他哪会跟人谈经论道啊,刚才还因为没听过经,被吴老头给赶出来了,便摆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上学时候学过的,“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反正都是水来水去的,说完了就继续往外走。而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你去找别人灌水玩去,我可不陪你玩。
可是,看守经堂的吴老头闻言,突然眸子亮了一下,目光望了过来。
吴老头自然是认识那白袍道士的,而且一看到那白袍道士就非常头疼。
白袍道士在虎阳观逗留有一段日子了,每天都要缠着他坐而论道,问题很刁钻,非常难对付,总是把他问到哑口无言,灰头土脸,才大笑着离去,弄得他都有点精神衰弱了!
有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将对方骂走,但是他作为经堂的守经人,又拉不下脸来,只好每天都忍受着这种煎熬。
“不好不好。”那白袍道士听了孟凡的话,摇了摇头,不由分说,一把拽住了孟凡的胳膊,孟凡扯了一下没挣脱,发现白袍道士的力道很大,怕是修为不低,便眯着眼看着那白袍道士,伸手指了指躲在一旁的吴老头,“你找的人在那边。”
“遇上则是有缘。”白袍道士一手拽着孟凡,一手捋了捋胡子,有些无赖的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目睹这一幕,吴老头赶紧将脸转到了一边,似乎对白袍道士这句话很害怕似的,也可能是在害怕孟凡和李异向他求救。
“牛霸师兄。”小道士李异见状,也觉得白袍道人有些过份了,苦笑着对孟凡说道,“你随便说说就行,反正也没听过经的,说不好也没事。”
“……好吧。”孟凡皱了皱眉头,被人强逼着问问题,心里自然是不悦的,对白袍道士没好气的说道,“你随便问吧……语数外数理化都行。”
那白袍道士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松开了手,望了望经堂外的天空,声音洪亮的说道:“老夫游历人间,只为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瞥了一眼吴老头:“吴老道回答的很好,可惜不是我要的答案。”言罢目光又聚焦在了孟凡身上,“你随便答就行,无论会不会论道,说出你心中所想就行,现在我可要问你了……何为天道?”
何为天道?
小道士李异闻言一愣,感觉这个问题太庞大太笼统了,压根不好回答嘛,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孟凡,希望自己的蒙牛霸师兄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而躲在一旁的吴老头听了,嘴角抽搐了几下,迈步走得更远了一些,低着头,继续装模作样整理书架。
“天道啊……”
听了白袍道人的问题,孟凡直想笑,想不到有人会问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天道用科学的解释来讲,就是宇宙运转的规则,这哪是只言片语能讲得清楚的,如果再涉及到道家佛家的理论观念,就更晦涩不清了……
反正不回答不让走,孟凡正想着怎么胡诌两句,眼前突然浮现出村子里拉二胡的赵瞎子的影子来,便笑眯眯的了瞎说了起来……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瞎子,他看不见黑夜,也看不见白天,不过呢,他养了两只鸡,终日和鸡作伴,鸡叫了,他就知道天亮了,鸡钻窝了,他就知道天黑了,而道长您呢,眼神是很好的,能看得见日升日落,看得清楚这片天地的黑与白,却到处问别人什么是天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鸡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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