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和日本人不是朋友!”李居正生硬地说道。此时,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中日之间正在打仗,自己一个堂堂国军少将,怎么能交一个日本人的朋友呢?!何况对方的真实来历不明,鬼才是他的朋友哩!另一方面,李居正和日本鬼子木村一郎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之间都没有相互为难,一定程度上算是朋友吧!
“哈哈!李将军好健忘!我们木村将军可一直拿您当作朋友呢!”长衫客说到此处,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居正,看他如何反应。
李居正怫然道:“什么木村将军?!莫不是洛城东门外正与我军厮杀的木村司令?!”
长衫客微微一笑,抖了下洁白的袖口,说道:“李将军说着了个边儿,我说的是我们木村司令的侄子,木村一郎将军!他可是仰慕您已久了?!”
“哦?”李居正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长衫客发现对方的心理防线似乎有所松动,忙加把劲儿道:“木村将军曾在洛城贩卖皮货,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蒙将军在鹰隼峡的救命之恩,所以心中一直记挂着李将军您呀!”这个说客巧舌如簧,说得李居正的脑袋里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
可是他的嘴上还不能承认得太早,因为和日本鬼子有过交集,还救过他们的命,已经是投敌卖国的大罪了!李居正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哪里愿意承担“汉奸”的恶名?!
“呵呵!鄙人多次带兵与日军厮杀,你们木村将军知道李居正,本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说深入的交集,却是真的没有!”李居正矢口否认了对方的话,他觉得长衫客并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至少目前还不是。
“李将军心中可能有所疑虑,但这也是再所难免的!”长衫客喝了一口茶,坐直了身子,说道,“不过请将军记住一句话,您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日本人一向最重朋友,既然交了您这个朋友,就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李居正站起来,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一双军用大皮鞋“嗒嗒嗒”地踏在地板上,成了这屋子内唯一的声响。
长衫客显得很从容,并不去打扰李居正,让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地上踱来踱去。
终于,李居正停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对方,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长衫客爽朗地一笑,人跟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信步走到李居正身旁,一双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说道:“李将军,我早就说过了,您是我们的朋友!我此次前来,当然是来帮助您的!”
“帮我?!是木村一郎让你来的?”李居正听到他说要帮自己,心中再次升起了一团疑云,生怕对方给自己挖个坑,骗自己跳进去。说到木村一郎,他与他的确有过几次交集,所以李居正要搬出木村一郎来,和对方周旋一会儿。
“木村将军现在正执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此次前来是受了木村司令的命令而来的。”长衫客倒也爽快,直接把自己的来头说得清清楚楚。
“木村司令?!”李居正的眼睛眯起来,眉头皱在了一起。木村司令不就是天天和自己对垒的那个老头子吗?!他在洛城东门之下,可是显尽了威风,要不是自己拼了牛九二虎之力,早被这个老小子给拿下了。
“木村将军曾向司令官阁下举荐过李将军,司令官阁下也是久仰您的大名!”长衫客说道。
“李某同日本军队大小几十仗下来,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李居正含糊说道,他对木村一郎的举荐兴趣并不大。
长衫客把目光对准了李居正,说道:“木村司令敬仰李将军是一员虎将,一直想要结交将军,还望将军——”说到关键处,他停住了,眼睛望着门外。
李居正竖着耳朵,听到门外有声音,同样歪着脑袋看着门外,还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把枪口对准了一个可疑的方向。门外的小院子里,有打斗的声音,但是并不太大,似乎是在掌控之中。
李居正心中不安的是,怕有人将日本人联络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
不大一会儿,门外平静了。副官喜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道:“抓住一个刺客!”
李居正打开门,率先走了出来,来到刺客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圈儿,然后说道:“我看是个贼吧?”战乱年代,社会治安不好,很多小偷都喜欢偷大户,因为大户家里一般都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呸!”不知道是刺客还是小偷的家伙,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一脸不屑的神情,让他显得有几分高大起来。
“噗”地一声,副官踢在了桀骜不驯的家伙的腿上,他应声倒在了地上。抬起头来时,一只手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居正疑惑地问道。他从对方的神态上观察,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一个小偷,小偷哪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什么人?!”那人倒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地面,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中国人!”从他的神情上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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