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说明它有罪,它仅存的良心使它露出马脚;”
“如果它始终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定,那么说明它和其他鬼人一样,尤其擅长说谎;”
“如果它垂头丧气,惶恐而沉默不语,那么显然是认罪的表现;”
“如果在受刑过程中它不停地看向周围,那么肯定是在寻找着它的恶灵;”
“如果在受刑过程中它的眼神呆滞,看向一个地方,那么它很有可能看见了自己的恶灵;”
“如果它在受刑中死去,这说明恶灵想让它保守秘密,于是夺取性命;”
“如果它未在受刑中死去,呵,那还不足以代表它是恶灵的附庸吗?需要加大力度,否则将错失杀死恶灵的良机。”
一连串的话语读下来,虞良的眉头逐渐皱起。
这么看起来,只要被怀疑是“鬼人”,那不管表现出什么迹象都是在左证这种怀疑。
仅从这一面墙,虞良便能感觉到这个副本里的npc精神状态堪忧,他们处于一种敏感脆弱又充满猜忌的状态下,随时可能发疯。
所以这些所谓的“鬼人”究竟做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虞良穿过流光溢彩又潮湿微臭的小巷,一个招牌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金袍驱魔事务所,驱魔一加一,抓一只鬼,送一只鬼,金袍道士花奴娇竭诚为您服务,你想要的服务,这里都有~”
“这……这驱魔所听起来不太正经啊。”李花朝若有所思,“真的不是青楼什么的吗?”
虞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无论是所谓的“抓一只鬼送一只鬼”还是金袍道士的名字“花奴娇”,这些信息里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他绕过招牌,回头望一眼,他已经里死胡同的尽头越来越远了,余光里他发现那招牌是单面的。
随后虞良又看向那小巷外的街道,街道上张灯结彩,处处都挂着泛红的灯笼,各种每家每户的门口都紧闭着大门,门口都贴着鲜红的对联。
他注意到,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着摄像头,它们呈现出球形,可以两百七十度地转动,将街道上的场景尽收其中。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安静得诡异,这说明这里似乎有着严格的宵禁。
是因为涂鸦墙上提到的“恶灵会”吗?
这个时候,虞良突然注意到街道上另一边的小巷中走出了四五个穿着制服的人,他们大腹便便却又机警非常,数双狐狸一般的长眸不断地扫过街道,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是在搜寻参加恶灵会的人吗?
最好别被抓住,以涂鸦墙上看到的那种情况来看,被抓住的话就洗不清怀疑了。
他们是从小巷中走出来的,这说明这些人会搜索小巷,所以不能躲到巷子里。
虞良从物品栏中取出镜子,但镜子显现出来的场景是一片模湖,镜中的城市笼罩在一片莫名怪异的烟雾之中,令人望而却步。
烟雾,电影票上看见过烟雾组成恶灵,所以也不能躲进镜子里。
已经来不及爬上巷子两边的墙壁了,而且那同样会被执法者看见。
现在刚进入怪谈副本,虞良不敢用怪谈生物去赌,万一那几个执法者不怕他的怪谈生物或者是重机枪,那么现在的冲突将会导致他前期的副本节奏完全崩盘。
要是被城市的官方追杀通缉的话,这场副本基本宣告完蛋。
算了,既然是驱魔所,应该对恶灵有点克制吧?
情急之下,虞良也来不及思考一个万全之策,只能抢在执法者接近前躲进那驱魔所中。
驱魔所内漆黑一团,他什么都看不见,但现在隐于黑暗中他也不敢开灯,开灯就是将自己暴露在那些执法者的眼前。
幽静裹挟着黑暗彻底笼罩住他,令他除了街上的红光外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中有着些许香灰的气息,宜人心神。
中堂处,三支香插在香灰炉中,只有极其微弱的火星,它们照不亮任何东西。
虞良潜伏于黑暗里,他打算等那几个执法者离开后再作打算。
那几个执法者逐渐走近,他们每到一个店铺的门口就会在门上敲敲打打,然后检查一些春联,又用一只大号的毛笔在店铺门口画上一个红色的圆圈,表示审查完成。
然后他们径直走过了驱魔所,就像是看不见这里一样。
是漏掉了?
街道上的店铺是两两对应,怎么可能会是漏掉?
这些执法者看不见驱魔所吗?
还是驱魔所根本就不存在?
虞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这种区别对待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
当然,事实会证明怪谈世界里的胡思乱想不可能是多余的。
似乎有什么细节被他漏掉了。
对,细节。
涂鸦墙。
死胡同。
垃圾。
恶臭。
前进。
招牌?
对了,招牌。
招牌是单面的,只有一面有信息,并且直对着死胡同。
为什么招牌不面对着街道而只面对一个死胡同?
这招牌到底是给什么人打的?
它……
不是在给街上的活人打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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