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寝安殿门前的石凳上坐着,王叔就坐在对面,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为了岐晋边境的事而担心吧。
我想了想说:“王叔,你也别太担心,晋国只是到了岐晋边境,还没打到骁阳,况且骁阳现在还有陆武镇守,短时间内不会打起来的。”
王叔焦急的说:“王上有所不知啊,这些年岐晋两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晋国早就盯上了骁阳那块地方,几个月前先王就是察觉到了异样,才去巡岐晋边境巡查的,这次晋国调集五万兵马准备攻打骁阳,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王叔不必担忧,昨日本王的登基大典晋国使团没来,想必早就有意断绝岐晋之好了,这事,本王想先看看太后该如何决断。”
听我说完,王叔就两手一甩坐了下来,恰好这时有下人过来通禀,说是清候要拜见我。
我让下人叫清候进来。
这时的清候穿了一身甲胄,走到近前,我感觉到我这个二弟真的是一股的威势,二弟朝我和王叔行了个礼,我便让他坐下来。
刚坐下来,他就说:“王上和王叔是否在为岐晋边境之事而担忧?”
王叔点点头:“不担忧就怪了,晋国已经打到边境上来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吧!就陆武那两万人,镇守骁阳也守不了多久的。”
二弟李方仲说:“王叔多虑了,我这次来,正是要与王上和王叔商议这件事的,今日早晨,太后便下喻旨,让我为南境统帅,即刻回清河郡调集援军支援骁阳。”
我没说话,王叔就摆摆手说:“既然太后已经下了喻旨,让你为南境统帅,那你还是赶紧启程回清河郡调集援军吧,还来这寝安殿做什么。”
我听得出来,王叔已经对二弟有偏见了,认为二弟就是太后的人,不会安什么好心的。
二弟又说:“我来,是为了征求王上的意见的,毕竟太后只是下了喻旨,如若没有王上的旨意,那便是出师无名,况且如果王上不答应的话,那我便不去了。”
我连忙说:“二弟,你多年镇守南境,对南境的情况是最为熟悉的,让你带兵迎战,是最为合适不过的,况且太后已下喻旨,我若不发圣旨,那便是对太后的不敬,我即刻让人拟发圣旨,你好出兵迎战!”
说着,我马上让人进来,说:“即刻通知御史台,着拟本王旨意,命,清候为南境统帅,接旨之日,即刻领兵持援骁阳。”
说完,二弟立马跪地谢恩道:“臣,多谢王上,臣立马回清河郡调集兵马,即刻启程持援骁阳,不胜不归!”
我把二弟扶了起来,二弟作了个揖就走了,这时候久久不说话的王叔说:“王上就这么信任清候吗?王上就不怕这是太后与清候设置的圈套吗?如今他们手持喻令圣旨,南境军队都归他们管,就不怕清候造反吗?”
我看向门外道:“如果二弟真要造反,那么在扶父王灵柩途中,他早就听从太后的建议直接举兵起事了,不会等到现在,况且以二弟的性子,本王不信他会造反。”
骁阳,是岐晋边境要道的重镇,也是打开岐国南境的门户,如若骁阳失守,岐国南境便会门户大开,晋国军队可以直接长驱直入,不会再有天险要道阻止晋国军队,从而占领岐国南境全境。
当此时,若还把与太后的矛盾放在当前,岐国或许就会丢掉南境,这是我与王叔还有清候都不愿看到的,我岐国人世世代代用献血镇守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轻易送给晋国。
可是我这个岐王,当得真是让人无奈,拥有王之称号,却不能行之王权,这也是我势必要从太后手中夺回王权的一个重要原因,并且,岐国世代以来并无女人专权,但岐国经过三代乱政,不仅国力衰微,而且朝野混乱,早在父王时期,太后专政的野心就已经显示出来了,二弟李方仲封侯就是其一。
我觉得心有闭塞,便向王叔请求出去透透气,可能是我没有跟王叔说清楚“出去”透透气的地点,以至于我就出了王宫,跟着我的太监宫女也被我赶了回去,我想独自一人想一想。
如今这岐国上都,不仅六部尚书都是太后安插的亲信,而且巡防营和城防营都归太后直接节制,宫中禁军都统也是太后的人,整个上都就没我一点势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我的一点容身之处,就除了王宫之中的那寝安殿,仅此而已。
想要扳倒太后,谈何容易,虽说也有王叔的帮助,可是王叔年纪毕竟尚大,恐怕那股争强好胜之心早就磨灭得一干二净了,就剩下王叔那宠若明珠的河西军了。
再者,太后还有二弟,如今二弟全权掌控南境军队,不仅有太后的喻令,而且还手握我的明旨,他们只需要一个废掉我的借口,就可以完全掌控岐国,如若二弟为王,我便可以心安,但若二弟为太后的傀儡,依照太后的办事风格,岐国亡国不久矣。
当今我为岐国王上,断然不可能让岐国毁在太后手里,就算明知斗不过太后,也要落得一个末代明君的称号,我不想后世岐人唾骂于我,说我是亡国之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