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顿时便又沸腾起来,比刚才还要吵闹。
作为被弹劾的对象,兵部尚书王文恭顿时就愣在了原地,旁边站着的户部尚书莐全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久久不能自拔,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朝臣们更是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肃亲王李义也是愣在原地,眉头紧皱,兴许也是被方天庄呈报上来的奏折给震惊到了。
这个时候居然敢弹劾兵部?还是由同邧郡守方天庄首先提出来的?
不过钟世铭我们几个早就知道了,因为我们几个本身就是这件事的谋划者,唐虽站在御阶下回头看了看我,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唐虽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莫非她是觉得我们扳倒王文恭是无稽之谈?
当然这个时候我是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的,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不得不接着进行下去,不然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魏乾站在钟世铭的旁边,一脸看着对面的兵部尚书王文恭那惊讶的样子,嘴里还洋洋得意,居然有些奸诈的笑了起来。
“方大人先起来吧,站起来咱们再接着说,”我的声音再次在朝堂之上响了起来,“这弹劾兵部可不是件小事,万一无凭无据的,方大人,你这可就是诽谤了。”
“臣既然敢弹劾兵部,手里自然是有着证据的,”方天庄这时候就站了起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公文,“王上,这是同邧郡已经登记在册的兵籍花名册,还请王上过目。”
看到方天庄拿出了同邧郡如今的在册兵籍花名册,那边的兵部尚书王文恭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张大了嘴巴看着方天庄手里的那份花名册。
朝臣们也都是死死地盯着那份花名册,就连王叔也看着方天庄手里的公文,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虽接过方天庄手里的公文,然后转递到御台上,我伸手接过公文,打开看了看,把公文放在御桌上,淡淡的说:“这是同邧郡今年已经登记在册的同邧郡兵籍花名册,上面写着今年同邧郡共有一万四千六百二十九人在服兵役,方大人,你想说什么?”
只见方天庄拱着手说道:“启禀王上,奏折之上的在籍兵士皆为属实,朝廷所拨给的军饷应当有十万两银子才对,可每年朝廷拨给到同邧郡的军饷不足五万银两,兵士们怨气沸腾,臣这才开始着手调查。”
方天庄继续说道:“一开始,朝廷拨给同邧郡的银两不足五万,臣还以为是朝堂所下发的军饷不足,可臣到处一打听,才发现黔州的在籍兵士跟同邧郡差不多,可军饷却有十几万,所以臣就心想,是不是朝堂拨给同邧郡的银两中途给被人贪墨了。”
黔州是太后的地盘,自然不会贪墨自己人的银两,只要拿来跟同邧郡对比一下,就可以知道问题所在的,不过方天庄还真是会说,这事明明是于向冉去调查的,结果却由方天庄给提了出来。
当然,这都是我安排好的。
“臣开始着手调查后,便立马发现了问题所在,”转头看向对面的王文恭说道,“朝廷拨给同邧郡的银两确实是一分不少,可到了黄珂县,军饷就从十万两变成了不足五万两,臣以为是黄珂县县令私自贪墨军饷,便带人把黄珂县县令给抓了起来。”
说到这里,原本被方天庄盯着的王文恭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总是躲避着方天庄的目光,这当然是心虚了,看到方天庄说把黄珂县令给抓起来后,再看看王文恭那焦急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有关系。
“那黄珂县令说什么了?”我问着在殿前的方天庄说道,“军饷真是他贪墨的?”
只见方天庄冷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他,他还没那个胆子敢贪墨这么多银两的,一开始还油嘴滑舌的,可到了牢房里,那县令就如实招供了,说是有一半的军饷又给运回户部去了。”
已经开始牵扯到户部了,这个时候户部尚书莐全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与王文恭并排站在一起,这俩人现在都是满脸的惊恐。
不知太后如若在场会有何感想?
“运回户部了?”这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王叔冲着方天庄沉静的问道:“方大人,你说有一半的军饷又给运回户部了?这军饷本就是由户部拨给,为何又要运回户部?难不成那一半的军饷都是假的不成?”
假的倒是不会,可要是有人接收了这笔银两了呢?
那可就是贪墨军饷了!
“肃亲王说得没错,军饷不会造假,在臣的一番审问之下,那黄珂县令就说了,”方天庄此时坦言说道,“说是那一半的军饷运回户部是上头的要求,如若不从,便要杀头,肃亲王说他会不会敢不送回去?”
上头的要求?这意思就是说,那黄珂县令之上还有人?
“你是说,那笔军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就给原封不动的送回了户部?”王叔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天庄笑了笑说道:“起初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别地紧急需要给临时调了回去,可后来一查,才发现根本就没这回事,那笔军饷运回户部后就再无踪影,现在的在册账本,或许也不会有那笔军饷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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