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盖殿。
无论是受邀的皇帝太子,还是藩王重臣,都对朱权的宴席充满期待。
“老十七若是菜肴贫贱,便是失了皇家礼数!”
朱樉刚开口,朱棡便笑道:“菜肴奢侈,我等便说其浪费民脂民膏,正中父皇下怀!”
燕王朱棣无奈摇头,这二位皇兄,还是那么小家子气。
即便朱权被父皇训斥,又能如何?
就藩大宁已经板上钉钉,还不如多想想,如何将自己那块地盘握在手中。
朱高煦之前在寿宴上,被朱权一杯灌倒。
他跟这位宁王叔,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
朱高炽则拖着肥硕的身体,冲着朱权躬身行礼。
“小侄,多谢宁王叔医治!”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朱权上前,扶起了这位胖如球的堂侄。
“哼!不过是侥幸而已!”
朱高煦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宁王叔,我二弟还小,他不懂事……”
朱高炽无奈道:“还请王叔莫要与其一般见识。”
未来夫婿被欺负,蓝彩蝶岂能坐视不管?
“喂!那小子,你有没有礼貌!他是大明宁王,也是你的叔叔!”
朱高煦本想破口大骂,但看到眼前女子,顿时惊如天人。
蓝彩蝶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肌肤娇嫩,美目流盼。
桃腮带笑,气若幽兰。
生气模样,更增一丝火辣娇羞。
朱权笑道:“高炽,你可知有一种病,即便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医治。”
对于朱权的反应,蓝彩蝶很是不满。
朱高炽则摇头道:“侄儿不知,还请宁王叔赐教。”
朱权顺手指向朱高煦,“愚蠢,不可救药!”
此言一出,众人都掩面而笑。
唯有蓝彩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宁王殿下说得好,愚蠢果真是不可救药!”
朱高煦看向蓝彩蝶,如痴如醉,他在北平可从未见过这样明艳动人的女子。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闭嘴!”
朱棣老脸一红,本来器宇轩昂,被他看好的次子,竟如此小肚鸡肠。
“四弟,高煦侄儿也是心直口快嘛!”
秦王朱樉笑着打圆场。
“不错,本就是家宴,何必如此拘束?”
晋王朱棡自然要帮侄儿说话。
太子朱标皱眉道:“高煦!你对宁王,刚才可是大不敬!他是你的长辈,也是我大明的藩王!”
朱允炆和朱允熥,两兄弟同仇敌忾,怒瞪堂弟朱高煦。
“你快给小皇叔道歉,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朱允熥向来纨绔,可不管那么多。
“不错!于情于理,你都该道歉!”
朱允炆义正言辞,语气坚定。
“唉!十七弟怎么会跟晚辈一般见识呢?”
秦王朱樉笑道。
“二哥说的不错!十七弟,你表个态,这事儿就过去了!”
晋王朱棡丝毫不顾及朱权感受。
“好啊,二位兄长都这么说了。”
朱权开口,沐英和蓝玉都心中不爽。
明明是朱高煦对长辈不敬,那二位藩王,竟然要让朱权当没发生过?
“哼,小淫贼怎么如此窝囊!亏本姑娘之前还要嫁给他!”
蓝彩蝶心中委屈,这可不是她心目中的宁王。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朱权笑着走向朱棣父子,“四哥,我不跟孩子一般见识。你没教好他,就代他认个错吧!”
此言一出,朱棣当场懵逼。
朱高煦更是吓得一身冷汗。
让老爹代替他道歉,那不是作死么!
谁不知道燕王最好脸面。
哪怕是蓝玉的命令,燕王也不会完全听从。
可如今朱权有理有据,引经据典,彻底让朱棣难堪。
“十七叔,我现在向你赔罪……”
朱高煦意识到不妙,当即就要躬身。
谁知却被朱权拦住。
“乖侄儿,你没听到你秦王叔和晋王叔的话么?”
“他们让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呢。”
“让他们二人代你赔罪,我看不太可能。只能找你爹了!”
朱高炽还想开口求情,却看到宁王叔目光冰冷。
都说医者仁心,可宁王叔明显较真了。
“父皇!您看,老十七他揪着高煦不放!”
朱樉当即告状。
“是啊,父皇!老十七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样子!”
朱棡紧随其后。
朱棣则是闭口不言,他倒要看看,是他们三位塞王在父皇心中重要。
还是眼前这位宁王,更能获得父皇赏识。
“父皇!就事论事,朱高煦对长辈不敬,理应赔罪!”
朱标据理力争道;“四弟身为人父,却并未制止高煦,同样有过!”
其余重臣,统统闭口不言,
哪怕李善长,都只能摇头苦笑。
如今只有让皇上才判定了。
谁能想到,一场辞行宴,才刚开始,就变得剑拔弩张!
“混账!”
朱元璋怒拍桌案,吓得众人纷纷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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