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勒古台听闻拖雷如此言语,皱眉道:“你不可混入明军之中!”
知子莫若父。
拖雷自大妄为、下手残忍、刚愎自用,这些个缺点,却是修炼毒术的好苗子。
别勒古台叮嘱道:“你我不可破坏大汗的计策!我等只需让明军减员即可。”
“到时候明军主力残缺,三大塞王可不会放过夺权的机会。”
“中原人最善内斗,我等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拖雷冷哼一声,嘴上答应道:“义父放心,我绝不会耽误父汗的大计!”
父子二人离去之际,拖雷恋恋不舍地看向军营。
“真想听听明军的哀嚎之声啊,呵呵!”
——
蓝玉彻夜未眠,首次领军挂帅,不容有失。
一晚上的时间,军医并未带给他好消息。
然而宁王府幕僚,铁铉却直言自己可以医治病患!
其身上的毒素,已经尽数祛除干净。
“铁铉,你当真有把握?”
蓝玉激动地起身,看向眼前的年轻幕僚。
铁铉说到底,还是他的学生之一,这位读书人学习兵法悟性之高,蓝玉也要另眼相看。
“大将军,属下不敢妄言!还请带来病患一试!”
李景隆不屑一顾,“你一个书呆子,也懂医术?莫要浪费我等时间!”
徐辉祖怒斥道:“李景隆,铁铉从不夸大其词,他说有办法,定能帮助我军转危为安!”
蓝玉摆了摆手,示意王弼带来病患。
铁铉谨慎施针,按照朱权昨日的方法,病患的伤口处,果然鼓出一个毒包。
唰!
刺破毒包,将毒血尽数排干净,中毒士兵脸色逐渐转好。
“舒服……不痒了……多谢将军搭救!”
铁铉轻舒一口气,他最怕有负宁王所托!
“呼!大将军,还请召集医者,我将此法教给他们,尽快为将士们医治!”
铁铉没有居功自傲,躬身行礼道。
“好!速速去办此事!”
蓝玉心中大喜,上前扶起铁铉,“宁王府出来的人,果然各个是俊杰!”
李景隆心中暗恨,可他麾下也有中毒的士兵,还要依仗铁铉医治。
铁弦心里苦,分明是宁王殿下救了全军,而这份功劳却要被他冒领。
“殿下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莫非此次北伐,另有蹊跷之处?”
“我在明,殿下在暗,可以帮助宁王隐藏行踪。”
铁铉机敏,很快便领会了朱权的意思。
当军中有些事,朱权不方便做,铁铉恰好可以帮忙。
军营之中,一名未曾见过的小卒,正在聆听中毒士兵的惨叫声。
“明军将我等赶出中原,全都死不足惜!”
拖雷冷笑道:“义父还是心太软!待我离开时,再给明军下一剂猛药,保证他们全都去见阎王!”
拖雷没有听从义父别勒古台的话,偷偷混入明军军营之中。
“明军的惨叫声,远比马头琴悠扬。”
拖雷趁着医者们忙碌,偷偷在军营中乱窜。
“伙头兵在何处?老子早上没吃饱,现在去开个小灶!”
“就在前面不远,早上吃伊面,你还能没吃饱?”
拖雷迈着脚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啊,面这东西可不扛饿!”
——
朱权这一小旗,今日并没有训练。
昨日军中出了大事,众人都在各自忙碌。
“如若我是下毒之人,谨慎一点,便会远离明军。”
“可按照犯罪心理学讲,某些变态者,最喜欢靠近案发现场。”
“通过聆听受害者的惨叫,来满足自己病态的心理。”
“军营之中,若能导致全军中毒的地方,唯有水源和饭菜!”
想到此处,朱权一阵后怕。
军中取水,要在远处溪流。
下毒者只要不是傻X,都不会去给活水下毒。
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伙头兵军营存放的米面!
若是全军吃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朱权来不及叫上其他弟兄,已经先行一步走向粮仓处。
恰好一名士兵,鬼鬼祟祟地走向粮仓。
拖雷从腰间取出一瓶药粉,冷笑道:“此等剧毒,定会让中原蛮子尽数死去!”
“义父的心,还是不够毒!”
拖雷正要下毒之际,却感觉脑后生风!
幸亏其自幼习武,即使躲避,才不至于被踢到头颅昏却过去。
“谁!”
“你来别人家下毒,却问主人是谁?”
朱权惊讶于对方身手不凡。
拖雷笑道:“一个大头兵,竟然侥幸发现了我。”
“算你倒霉,遇见我便只有思路一条!”
拖雷说话之际,手中毒镖尽数射向朱权。
“雕虫小技!”
朱权艺高人胆大,以手接镖。
“还给你!”
拖雷没想到,明军一个伙头兵,竟然有如此实力。
敢徒手接他毒镖的人,除了义父别勒古台,唯有其父汗!
“你有如此身手,何不投降我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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