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脸色铁青,看向诸将,没有过多的客套话。
“蒙古人这是不想让我们深入漠北,更说明了鞑子皇帝就在此地!”
“哲别所率飞狼军,擅长骑射骚扰,我军步卒居多,若是被他们拦在此地,定会耽误战机!”
蓝玉横眉冷对,看向诸将,“所以,我需要有人率部队断后,挡住哲别!”
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
飞狼军的实力,刚才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说用五千人,便成功骚扰的明军苦不堪言。
明军占据了兵力优势,可同样队形冗长,吃了行动不便的亏。
反观哲别打完就跑,不断蚕食着明军士兵的生命。
蓝玉当断则断,直接对众将摊牌。
以蓝玉的想法,王弼、张翼、曹震等人,是他用着最顺手的兵刃,自然不能留下断后。
何况断后有风险,普通的士卒恐怕难以抵挡飞狼军的攻势。
唐胜宗起身,拱手行礼道:“大将军,唐某愿率所不之众,留下为大军断后!”
蓝玉皱眉不止,身为多年同袍,他欣赏唐胜宗的勇气。
可多年的顺风作战,以唐胜宗军队的实力,绝非哲别的对手。
“郭英的斥候营,还需要打探情报,更何况他的部队战斗力不弱!”
“耿忠和孙恪,两人抵挡哲别简直是痴人说梦!”
蓝玉不由地看向李景隆与徐辉祖。
两位国公之后,身上扛着大明武将的希望。
曹国公李景隆,湖广两地多年练兵,更传闻其用兵如神。
魏国公徐辉祖,大明军神徐达的长子,更被太子朱标和宁王朱权所看好。
蓝玉还在考虑之中,却看到李景隆眼神闪躲,摆明了不想碰哲别这等骁将。
“大将军!末将愿意率军断后,请大将军先行一步!”
徐辉祖一步踏出,躬身行礼。
“魏国公!此等断后凶险非常!你是中山王的长子,我等岂能让你留下送死?”
郭英当即拒绝道:“大将军,让我留下吧!”
蓝玉显然犯难,徐辉祖除了身份尊贵,麾下武将都是宁王府的人。
若是宁王殿下知道,他蓝玉将自己的部众留下断后,还不拆了永昌侯府?
“武定侯的斥候营,乃我大军耳目!”
徐辉祖摆了摆手,笑道:“如今最适合留下断后,又能不让大军伤筋动骨的,唯有我部伙头兵!”
李景隆冷哼一声,不屑道:“辉祖!你莫要逞英雄!刚才的蒙古鞑子实力如何,你也看的一清二楚!”
“你不会真以为,你那些做饭的厨子,能够挡住他们吧?”
“莫要误了性命,这等事情还是留给经验丰富的老将吧!”
李景隆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同为功勋之后,你徐辉祖当出头鸟,岂不是显得我懦弱无能?
蓝玉叹气道:“徐将军,你且留在阵中吧!耿忠,孙恪!”
“在!”
“你二人率众,务必要拦在哲别!不能让飞狼军侵扰我大军!”
“领命!”
蓝玉清楚,二人留下断后,很有可能被飞狼军歼灭。
可他如今不可能率领骑兵,为了五千人耽误了行军。
唯有出此下策!
“大将军!”
徐辉祖抱拳行礼,“敌人只有五千之众,二位将军的麾下多为步卒!”
“我的火头军,尚有一千奇兵可用!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部断后!”
李景隆戏谑一笑:“你断后,打的赢么?万一输了,岂不是让我大军深陷泥潭之中?”
“深入漠北之后,敌人的军队层出不穷,我等迟早都要成为棋子,去拦住对方的军队!”
徐辉祖咬牙道:“徐某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哲别,大将军不必斩我头颅!我必战死沙场!”
说罢,不等众人规劝,徐辉祖已经戴好头盔离去。
“扬中山王之烈,而勉公忠以立志,礼以守身,恪尽继承之道!”
徐辉祖想起当日,他袭承魏国公爵位之时,皇上写下的诏书。
如今国家有召,他岂能落于人后?
不就是蒙古哲别?
当年我父徐达,尚能打得他们丢盔弃甲,我又岂能丢人现眼?
“全军听令!”
徐辉祖回到军中,大吼一声:“随我断后,阻挡蒙古飞狼军!”
听闻此言,伙头兵众人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他们只是不被看好的伙头兵,平日里虽然参加训练,可依旧被同袍们取笑。
在其他眼中,他们不过是做饭运粮的厨子而已。
“飞狼军?蒙古十三翼哲别的军队。”
平安露出一丝喜色,“老子早就想跟他们过招了!”
瞿能弯弓搭箭,“我大明三箭,何时怕过蒙古鞑子?打便是!”
盛庸不善言辞,心中却对飞狼军的箭技嗤之以鼻,他们的弓箭,哪有宁王殿下的大明炮厉害?
铁铉则是担心张望,他们以身殉国都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殿下啊!
徐辉祖高呼道:“我等身受皇恩!若没有皇上克复中原,我等还要给蒙古鞑子当奴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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