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堂。
黄子澄正在歪头念经,一顿知乎者也,可谓是头头是道。
再看台下听课的一众皇子皇孙,可谓是苦不堪言。
谁都知道黄先生教的儒家经典,无论在治国,还是在平日里,都没什么鸟用。
朱允熥同样歪头歪脑,貌似在认真与黄子澄保持互动。
一旁的朱允炆无奈摇头,“允熥,你明明再看万国海图,就不用这般配合黄先生了!”
朱允熥只觉得脖颈生疼,依旧坚持道:“大哥,你不懂!这叫瞒天过海,书呆子岂会知道,我表面在读书,实则在看海图!”
黄子澄讲学完毕,随后提问道:“允熥皇孙,您刚才读书最为认真,敢问微臣刚才讲了什么?”
朱允熥当场懵逼,这书呆子不按套路出牌!
他曾经不认真听讲,被提问也就算了。
如今跟黄子澄一样歪头歪脑,依旧被提问。
“呵!这就叫弄巧成拙!”
朱允炆轻笑一声:“允熥,海图先交给为兄,莫要让黄先生没收!”
朱允熥无奈起身,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换来黄子澄一声叹息。
可算是熬完了黄子澄的唠叨,二位皇孙走出大本堂一身轻松。
“见过二位皇孙!”
锦衣卫千户宋忠,躬身行礼。
朱允熥一把扶起对方,笑道:“宋忠,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速速道来!”
朱允炆同样目露期盼之色,他们二人久居宫墙之内,端的是有些无聊。
“有趣之事?”
宋忠身为锦衣卫,负责全国大小情报,怎会有趣闻?
“对了,最近扶桑萨摩藩主,被一个叫王路飞的海贼击毙!”
“还有坊津水军的首领,同样被杀。扶桑陷入大乱。”
“传闻,宁王殿下曾经出海,微臣以为这王路飞不过是宁王的障眼法!”
宋忠话音刚落,就感觉二位皇孙眼中熠熠生辉。
“小皇叔不够意思!竟然自己偷偷出海!”
“他忘记了,我允熥是要当上海贼王的男人!”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宋忠瞠目结舌。
我大明,可没封过一个海贼王!
“大哥,待在宫中,整日与黄子澄相处,实在是无聊!”
朱允熥轻声道:“我认识之乎者也,之乎者也可不认得我。”
弟弟一撅屁股,允炆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莫要胡闹!此番可不是凤阳演武!”
允炆皱眉道:“从应天府前往大宁,可谓是路途遥远!咱们兄弟二人在外,若是无人保护,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朱允熥长叹一声,海贼王的梦想尚未开始,便已经破灭。
“唉!”
“唉!”
“唉!”
用膳之际,朱允熥哀叹一声,令大明太子爷很是不满。
啪!
朱标反握筷子,敲了敲儿子的额头。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什么?少年不知愁滋味!”
朱标宠溺道:“黄翰林还说,你们最近读书用攻,为父甚慰。”
黄翰林?就是个书呆子!
“父亲,儿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朱允熥话音刚落,就听到大明太子爷果断拒绝。
“既然不知当不当讲,那还是不要讲了。”
看到儿子吃瘪,朱标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行!我就要讲!”
朱允熥直言道:“以后儿臣肯定要在外就藩,整日听书呆子念书,有什么用?”
“儒家经典可不能抵御鞑子,更不能驱逐倭寇!”
“以儿臣之见,不如让我前往大宁,跟在小皇叔身边。”
“反正迟早要当塞王,儿臣这是少走了十年弯路!”
朱标一脸懵逼,允炆仿佛第一天认识弟弟。
唯有太子妃吕氏心花怒放,此言一出,岂不是证明朱允熥没有争夺皇太孙的意思?
“混账!”
朱标怒斥道:“你是孤的儿子,一天天却惦记着出海,成何体统?”
“你看看允炆,老成持重,再看看你!”
朱允炆怯生生道:“父亲,儿臣其实也想出海……”
朱标:“???”
大明太子爷筷子一放,“不吃了!两个逆子!整日跟十七弟不学好,只学坏!”
太子妃吕氏规劝道:“殿下,您还要注意龙体,再吃一些吧……”
说罢,还不忘埋怨地看了眼允炆。
她想要以后成为皇太后,还需仰仗儿子成为皇太孙。
允炆却十分倔强,这一次没有向父亲低头。
在他了解之下,大明水师如今可谓是一无是处。
以廖永忠等人为代表的巢湖水师,在打败了陈友谅后,便再也没有了亮眼表现,泯然众人矣。
反观扶桑人利用水师,不断南下侵扰大明百姓。
若是大明也有一支常胜水师,不断巡防海岸线,倭寇焉敢来犯?
“允熥!”
朱允炆面色严肃,直言道:“以后,不管你我兄弟,谁坐在龙椅上,都要保证大明开海!”
“让我大明水师的旗帜,飘扬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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