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人,易姐就缩进了东头屋内,虽然关着门,但她还是贴着门听着他们在谈什么。
阿满倒不在乎,就大咧咧的站在一边。
听到叫自己开价,杨庆和面上也浮现一丝为难,两边都是朋友,况且这玩意也没有个参考值啊。
想了片刻,他才道:“去年我听说,一件明青花笔洗交易价格是140多万。”
他没有开价,但他给了一个参考值,在他看来,这一件至少不会低于明青花。
赵德平不置可否,将东西再度拿手上细看,这次主要看有没有瑕疵,确定是整器后,他这才开口道:“180万吧,这玩意我是真的不好定价。”
说罢看向赵源。
赵源知道,自己加到两百万,赵德平肯定会同意,但他更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他的心理预期是不低于一百万,现在高出,还高得不少,他不想因为对方喜欢再去提价。
“没问题。”
见他同意,赵德平面上大喜。
不算上午收的一些小玩意,仅这一件他就有不虚此行之感,然而接下来赵源又拿出了一件,让他肝都有颤的宝贝。
“张居正解尚书原稿。”
听到赵源所说的话,赵德平几乎惊呼出声。
但很明显,以赵德平的眼力看不出这件真伪,老杨只说肯定是老的,至于是不是张居正的原稿,他也没见过张居正的字。
赵源见此正待收起来,赵德平可不想错过这个宝贝。
“赵源,我和老杨认识刚好十年,我一直相信他的眼力,不光是看东西,看人他也是这个。”说着,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我也相信我自己这双招子不会看走眼,这样,咱先谈价。”
赵源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如果你找人鉴定是仿的,随时可以退给我。”
话说明白,赵德平犹豫片刻道:“280,怎么样?”
“成交。”
兮甲盘、花神杯还有那个阳明先生的章,赵源没打算出手,随即拿出的是斗战胜佛像。
“一眼老,六品佛楼斗战胜佛像,官办真品,25万。”
赵源点头,最后将那个海黄的秤杆给拿了出来。
“额的天啊,这谁啊,拿海黄芯做秤,太奢侈了。”
“能看到多少?”赵源问道。
赵德平哈哈笑道:“虽说大秤不能随身戴着,可这我可舍不得真车成珠子了,2万怎么样?”
“不要那么多。”
赵源上次和杨庆和聊过,两人估值差不多,都在八千左右。
“赵源,这玩意越来越少,升值太快了,两万今天看有点高,明年说不准就低喽,不高,一点都不高。”
至此,交易全部完成。
赵源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一共五样东西,成交价应该是487.8万元,赵德平掏出支票本,正想开,
赵源请求道:“赵总,方便给十万块现金吗?”
赵德平自无不可,让司机去车里拿钱,他开好支票递给赵源。
赵源见上边的金额是480万道:“多了两万多。”
“上午你帮我看东西的鉴定费,害你还得罪了人。”
“装着吧,以后捡到好物件,你能想着点赵总就行。”杨庆和在一旁插口道。
“对对对,留个电话,若有好宝贝,我随时能过来。”
赵源随即报出自己的号码,两人各自存了。
他又想起一事道:“那个三彩我是真的看不好,赵总为什么不收?”
这属于请教来着,他知晓是仿的,但又说不出道道来,想听听赵德平怎么说。
“我啊,我看不准。”
杨庆和皱了皱眉道:“我看着倒应该是开门的。”
赵德平摇摇头道:“时间不长就是去年,我收到一个差不多的三彩,对方的价格也不贵,当时也就五十来万就拿下了。
我和老杨的看法一样,找不到一丝破绽,一眼老啊。
过了一个来月,有个长辈过来家里作客,与他相比,我的这点学识根本不值一提。
我就带着献宝的想法,把那个三彩拿给他看了,只一眼他就说出是仿的。
我当时还有点不服气,说仿的怎么可能有墓土味,他告诉了我一个方法。”
赵源和老杨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全神贯注的听着。
“我那位长辈姓郭,唉,这辈子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我就知足了。”
老赵还卖起了关子,不过很快就挑明了答案:
“我们都知道,三彩以巩义窑为佳,取土是洛阳北邙山,而北邙山上,本就有大量的古墓。”
听到这里,赵源恍然大悟,听赵德平接着道:
“一部分墓是有不一样的封土,如青砖、石板、三合土之类,也有一部分墓并没有这些,
这帮造假的人,就拿这些墓中取出的土烧制三彩,烧制出来之后,再回墓中存个三五年,去除新窑的火气和贼光,
所以这样仿制的三彩,让人很容易打眼。”
“那位老先生为何一眼便说出是新仿的呢?”杨庆和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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