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托利必须死!”
话的竟是段明臣。原来段明臣被顾怀清制住了几处『穴』道后,一直在暗暗运气冲『穴』,此时虽不能动弹,但已经能开口话了。
顾怀清一听此言,墨眉倒竖,愤然瞪向段明臣。
段明臣却一脸平静的与他对视,似乎他的话乃是经地义之事。
“为何?给我个理由!”顾怀清咬着牙问道。
段明臣道:“因为托利是乌孙国的王位继承人,而乌孙是我们的敌人,乌孙国王野心勃勃,暗中与鞑靼结盟,屡屡对我大齐不利。”
顾怀清不服的反驳道:“即使乌孙与我大齐敌对,我泱泱大国,怎么能用也这样的阴谋诡计对付他们?何况,即使没了托利,乌孙也会有别的王子做继承人,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段明臣叹道:“怀清,你终究还年轻了些。所谓兵不厌诈,对付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讲究江湖道义?托利是乌孙国王的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他死了对大齐当然是有利的。”
“好吧,我承认你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已经杀了蒙塔、樊尼和马大胡子,大齐的心腹大患已除,外面的那些人马,想必也被你带的人干掉了。放走一个托利,并不妨碍大局。”顾怀清的语气和缓了一些,劝道,“托利……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乌孙太子,而且颇有能力,他就该死吗?我可以令他保证,不把今日之事出去,你放了他,好不好?”
然而,顾怀清的求情并没有令段明臣改变主意。
“诚然,托利不一定是坏人,甚至对你还有恩,但是,当你站在战场,你面对的敌人,难道都是坏人么?他们也一样是人,有妻有子有家,但是一旦上了战场,这些都只能抛在脑后,就必须狠下心肠以命相搏,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战争啊!”段明臣微微一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乌孙人一向狡猾,不可轻信。怀清,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有这事,我不能同意。”
顾怀清气恼,手中的匕首往下一滑,段明臣的外袍嗤啦一声,碎裂成两片,『露』出光『裸』结实的后背。
顾怀清沉声道:“你是知道我的脾气,你不要『逼』我!”
然而,段明臣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双如海深邃的星眸深深的望着顾怀清,好像一个宽厚仁爱的兄长看着任『性』胡闹的弟。
顾怀清气得脸都涨红了,狠狠心,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在段明臣的后腰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咬牙道:“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段明臣感觉腰间一阵刺痛,可是他却夷然不惧,反而笑了起来,眉眼间温柔十足。
“怀清,你不会的。”
看着段明臣欠揍的笑容,顾怀清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这男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真的伤他是吧!
顾怀清的确不会把段明臣怎么了,但是他同样不会坐视段明臣杀死托利。托利从马贼手里救过他,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是他的表哥,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就冲这一点,顾怀清也不能见死不救。
段明臣油盐不进,那就只能从黑下手了。
顾怀清干脆利落的点了段明臣的哑『穴』,用匕首对准段明臣的咽喉,作势欲刺下去。
黑急忙道:“别!有话好!”
顾怀清趁机道:“黑,你听好了。你把托利交给我,我就把段明臣交给你,然后你启动机关,放我们出去。”
黑虽知顾怀清和段明臣似乎交情甚好,但顾怀清一副翻脸无情的模样,若他真的失手伤了段明臣,到时候就不好交代了。于是黑只好点头同意了顾怀清的提议,无论如何,先把段大人救回来再。
两人交换了人质,黑试图解开段明臣的『穴』道,但发现不校
顾怀清道:“我用了独家的点『穴』手法,你不要『乱』动。等出去了,我就帮他解开。”
顾怀清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封住段明臣的『穴』道,也没有解托利的『穴』道,只等出去了再。
墓室的机关竟是藏在那一口悬浮的金棺之中,原来那口棺材里面是空的,有一根细韧的线从顶上悬挂着,远远望去,就像悬浮在空中一般。
机关启动后,墓顶弹开一扇窗,还有一根绳索垂下来。微弱的星光透了进来,他们进墓已有数个时辰,此时已是夜晚。
黑将昏『迷』不醒的托利负在背上,拽住绳索攀越,从窗口穿出去。顾怀清也背着段明臣,紧随着黑出了墓『穴』。
他们出来的位置与进去的地方不同,已经离开了那赤『色』流沙陷阱,七星圆柱也远远的甩在身后。
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白日燥热的气,到了晚间却迅速降温,寒意沁人。
遥望际,冷月无声,繁星似锦,沙丘连绵起伏,静谧的荒漠无边无际。
顾怀清深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却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耳畔响起一声悠扬的号角声,沙丘后面冲出无数人马,穿着熟悉的黑甲红袍,正是大齐军队,看那阵势,人数恐怕不下两千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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