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来袭的是最精锐的黑甲骑兵营,人数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他们来势汹汹,突然冲杀过来,乌孙人猝不及防,一时间阵脚大『乱』,被大齐的骑兵摧古拉朽般来回冲杀,很快死伤一大片。
摩诃多国王是能屈能伸的人物,见败势已显,不可扭转,便当机立断的下令撤退,以求减伤亡,保存实力。
顾怀清本以为能与段明臣碰面,不料却被托利不由分的蒙住脸拖上马。
顾怀清腿伤尚未愈合,眼中毒素未清,尤其在夜间,目力下降得厉害,视物都费劲。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他反抗,只能随着乌孙的大军连夜撤退。
顾怀清虽然眼睛不太好使,但也能感觉到脚下的路渐渐高升,愈发陡峭,温度也降了不少,似乎进入了山区。
乌孙的大军在黑暗的山间走了几个时辰,翻越了几座大山,直到边泛起鱼肚白,身后的追兵被甩脱,他们才停下来,在山谷的平地上扎营。
托利清点兵马,除去死伤之人,只剩下三分之二,尚有五千多人,这点兵马虽不多,倒也足够护送国王回到都城。
顾怀清既无法反抗,便索『性』一路保持着沉默,冷眼看着乌孙人折腾,亮了他的目力恢复了一些,不过一夜没睡好,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托利吩咐人给顾怀清换了『药』,又喂他吃了几颗清毒丸,延缓他体内的毒素蔓延的速度。
顾怀清漂亮的眸子失了光泽,变得浑浊黯淡,宛如明珠蒙上了灰尘。
托利心生不忍,脸上『露』出歉疚的神情,声道:“再坚持一下,等到了王都,我定会让人为你解毒。”
顾怀清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并不怎么相信他。在沙漠里,两人在缺水断粮的情况下,托利也是这般安抚自己,本以为离开了沙漠就可以脱险,谁知不过是离了狼窝,又入虎口。真要到了乌孙王都,他要离开就更难了。
顾怀清环顾四周,簇处在一个山谷,四周是高耸的山峰,峰顶有皑皑白雪,问道:“我们如今身在何处?”
托利解释道:“我们是在山的一个无名山谷,只有当地人才知道。”
摩诃多国王也靠了过来,眯着眼道:“大齐的黑甲兵再厉害,段明臣再有能耐,不熟悉地形,没有人引路,也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顾怀清哦了一声,对国王的自信并不以为然。
乌孙将士中有不少人受了伤,原本打算在这处隐蔽的山谷休整两日,到时候大齐追兵可能也撤退了,他们再回王都去。
然而,到了深夜,万俱寂之时,大齐的骑兵再度来袭,犹如神兵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掩杀过来。许多乌孙的士兵还在做着美梦,就被砍掉了脑袋。
兵荒马『乱』之际,顾怀清趁着混『乱』,打晕了两个守卫,换上他们的衣服,抹黑了脸,准备趁『乱』溜走,谁知脑袋刚钻出帐篷,托利正好跑过来,把顾怀清逮个正着。
顾怀清暗叫倒霉,跟托利打了起来,然而毕竟瘸着一条腿使不上轻功,眼神也不好使,十几招后就被托利制住。
这一次托利没那么客气了,点了顾怀清的『穴』道,捆住他的手脚,扔到马背上。
此时的乌孙军营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哭喊厮杀之声在寂静的山谷回『荡』。
摩诃多国王见抵挡不住,只能带着托利和残余的兵马再次败退,好在他们毕竟熟悉地形,马匹脚力也好,总算逃离了大齐骑兵的追杀。
顾怀清被捆着手脚,面朝下,腹部贴在马背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别提多受罪了,几乎把胃酸都吐出来。
跑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听不到身后的追兵了,乌孙军才停下来,整理军容,救治伤员。他们的心中惊魂未定,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躲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大齐军队竟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追上来?
不过,乌苏饶噩梦还没完,刚刚停下来,休息了不到半日,段明臣率领着黑甲兵再度追杀过来。
就这样,乌孙人犹如惊弓之鸟,亡命奔逃,然而无论他们跑得多远,躲得多偏僻,大齐军就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偷袭追杀。
乌孙的五千兵马越战越少,士气也越来越低落,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偷偷开差当逃兵。
不过,摩诃多不愧是一代枭雄,他拔刀斩杀了几个逃兵,又开出高额的赏金,重新鼓舞了士气,稳定了军心。
顾怀清自从逃跑被抓,就被托利严密监视着,有好几次他明明远远望见段明臣,可惜就是无法挣脱,只能跟着乌孙人亡命逃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士兵伤亡大半,摩诃多表面镇定,内心却也焦灼起来,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大齐军屠杀殆尽。
摩诃多突然抽出佩刀,一把将被托利护在胸前的顾怀清拖拽过来,将锋利的刀刃横在他的脖子上。
“父王!”托利大惊失『色』,却被摩诃多以眼神吓退。
顾怀清本就身体不适,一路颠簸奔逃吃尽了苦头,眼睛的毒素也有扩散的趋势,一路上都是被托利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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