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闭上眼,眼前浮现起一个月前,他们携手破了高丽公主的案子后,相偕去望月楼喝酒庆贺的那一幕……
顾怀清酒品很好,来者不拒,可惜酒量就不那么好了,两壶酒下去,那双潋滟的凤眸已有了□□分醉意。段明臣趁着他酒醉不清醒,问他是不是没有净身?
谁知顾怀清却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湿润的黑眸,不知有没有听到。
段明臣哄了又哄,顾怀清还是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末了,段明臣实在想知道答案,甚至用上了审讯犯人吐真言的催眠术,谁知这样一来,顾怀清竟然脸色苍白,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连连摇头,嘴里喃喃说着:“不,不……别逼我……我不能说……义父说的,死也要烂在肚子里……”
段明臣料不到他会反应如此激烈,一般来说,在催眠的情况下,人会自然而然的吐出真言,除非是被强行压制住,心理上受过严重的威胁,才会如此。
段明臣不敢再逼顾怀清,生怕他受刺激过度而精神崩溃,赶紧停止了逼问。
顾怀清平时都是一副骄傲的模样,这时候却像个孩子一般,一脸的惊恐不安,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顾怀清揪着他的衣袖,在他怀里颤抖的,很是可怜。看得段明臣心疼起来,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背好言安慰,
段明臣后来也想开了,其实是不是净过身又有什么要紧的,顾怀清就是顾怀清,即使他是真太监,身体有残缺,段明臣也不会因此看不起他,只会更加钦佩他。只是顾怀清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段明臣私心里希望他是个身体健全的男人。
不过,顾怀清那么抗拒别人询问这个事情,段明臣总不能强行解开他的裤子检查吧?
段明臣遂暂时放弃追根问底,但此时想起那一夜,印象最深的却是顾怀清火热的身体、殷红的嘴唇、还有那双湿润朦胧、漂亮得无法形容的眼睛……
抱着他在怀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和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他的。
而且,顾怀清应该也不讨厌自己吧?否则那一日,自己抱着他时,他为何不抗拒,反而主动贴近他,依靠他,现在又搬到他家隔壁来住……
段明臣知道自己正滑向一个危险的深渊,他向来是理智大过情感的人,但是这汹涌的情感潮水越来越难以控制,如洪水侵袭海岸,终有崩溃决堤的一日……
段明臣感觉到恐惧,但同时也感到难言的兴奋,男人的天性便有着征服的欲/望和猎艳的冲动,还有什么比征服顾怀清这样又强又美的人更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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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清在盘下段家隔壁的四合院之后,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的修缮,屋顶的瓦片全部翻新,外墙重新粉刷,家具换成整套黄梨木的,又搬进来各式各样的摆件,装饰在屋子各处。
这些摆件是经年累月皇帝赏赐给顾怀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放在寻常人家每一件都可以拿来做传家宝,可顾怀清就随意的摆在家里,颇有暴殄天物之感,让人不免替他担心,万一家里遭了贼,损失可就大了!不过,哪个蟊贼胆敢光顾东厂大太监的宅子呢,何况隔壁还住着武艺高强的锦衣卫同知大人?
顾怀清又在段夫人的热心协助下,雇佣了一名老实稳重的老管家,又买了两个小厮和两个丫鬟。
张翰林的院子十分大,原本张夫人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但顾怀清嫌花草娇贵难打理,也不实用,便让管家全部拔掉,改种蔬果,美其名曰,物尽其用,不浪费土地资源,其实是为了能吃到新鲜的蔬菜瓜果,满足他作为一个吃货的口腹之欲。
这一天,是难得的官员休沐日,段明臣到顾怀清家串门儿,却看到他穿着一身平民的粗布短褐,发髻用青布头巾包起,赤脚穿着草鞋,正弯着腰在锄地。
段明臣很是意外,顾怀清在外都衣着考究,打扮光鲜,比士族公子更加高贵,谁想到还有这么质朴的一面。不过,即使是农民的短褐,穿在顾怀清身上也还是很好看,所谓“人要衣装”,但真正的美男子,不管穿什么都一样好看。
段明臣正要跟他打招呼,就见顾怀清突然形象全无的跳脚大叫:“啊啊啊!我的红薯!死老鼠,又啃我的红薯!太可恶了!”
管家老王苦笑着劝道:“少爷,我早就说过,这里耗子多,红薯种了会被耗子啃掉的,您偏不听。”
顾怀清抓狂的揪着头巾:“岂有此理!难道就没有法子治一治耗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把庄稼糟蹋光吗?我不过是想吃烤红薯罢了!”
“可以往地里撒老鼠药,毒死老鼠,只不过这样一来,庄稼也难免会吸收毒素,对身体有害啊!”管家老王摊开两手,显得一脸无奈。
段明臣看到顾怀清苦着一张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就是治耗子吗?我有办法!”
“段大哥?”顾怀清这才注意到段明臣,惊喜的叫道,“你有办法治耗子?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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