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老头子正式把兴义帮交给我,让我执掌帮会事务,同时给我下了一道命令:要让你走正路,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许卷入帮会纷争中来。」
「老头子还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存在瑞士银行,打算等你满二十周岁时交给你,由你自由支配,自己投资创业也好,做一辈子好吃懒做的米虫也好,都绰绰有余。谁知你等不到二十岁就……」叶景梵连连摇头,叹气不已。
「爹真的是这么安排的?」叶景云惊讶地圆睁了双眼。
「不信我可以把存折拿给你看!你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劳什子的黑道少主,听起来很威风,其实整天打打杀杀,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为手下几千号人的温饱问题操碎了心!」
叶景梵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叶景云的额头:「而你,老头子早就帮你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我要是能跟你换一换,不知道有多开心!」
听了叶景梵的话,叶景云心情万分复杂,终于羞惭地低下了头,心里的死结一旦打开,所有的不平和不满也就消散了。
叶景云期期艾艾道:「其实……我也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是受了诱惑跟白玉霖搞在一起,但也只是跟他玩玩,并没有爱上他,更没有听他的话,派人去杀害你。那个杀手是他瞒着我找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我虽然对你不满,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我从来没有要害你的想法,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叶景梵听他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不少,「所以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
叶景云点点头:「大哥,我一时糊涂受了坏人挑唆,错怪了你,请你念在我年少无知,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起坏心了。」
兄弟俩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回,虽然还不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但至少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叶景梵费了半天口舌,总算捋顺了叶景云的毛,趁机问道:「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你,你知道白玉霖的底细么?」
「白玉霖?」叶景云略带心虚地看了叶景梵一眼,「他……他怎么了?」
「阮清砚失踪了,根据他店里人提供的线索,应该是白玉霖带走了他。」
「你是说白玉霖绑架了阮清砚?」
「是的,白玉霖昨晚出现在阮清砚的书店,阮清砚跟着他一起离开,之后就下落不明!」叶景梵的眉心紧紧皱成一团,「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件都跟白玉霖有关,这人心机之深,手段之厉害,让人防不胜防。我怀疑他的背景没那么简单,你如果知道他的底细,就赶快告诉我,我好设法去救回阮清砚。」
叶景梵的脸上写满焦虑,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浓重忧色。
叶景云有点诧异,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哥这么忧心过,不过他多少可以理解。
毕竟阮清砚跟叶景梵自小一起长大,对他忠心耿耿,甚至可以为他牺牲性命,而叶景梵这个人对于兄弟一向很讲义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帮里威望那么高,大伙儿都服气他拥护他的原因。
叶景云决心将功赎罪,便主动交代道:「你猜得没错,白玉霖这个人的背景的确不简单。」
叶景梵立即追问:「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快说啊!」
「白玉霖跟缅北金三角的贩毒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有一次他喝多了,曾经带着炫耀的口气,告诉我说他是著名大毒枭谭世远的养子。他还说只要我坐上兴义帮的头把交椅,帮他打通渠道,把粉卖到a城来,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就源源不断了。」
白玉霖竟然真的跟毒贩集团有瓜葛!叶景梵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原来是想利用我们的势力把毒品卖到a城来!只不过我一直秉承祖训,不肯涉足毒品这一领域,他才没能得逞!怪不得他要拼命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俩,只有做掉我,唆使你接受他的提议,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叶景云一脸惭愧的道:「唉,也怪我鬼迷心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不过,他绑架阮清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绑架了阮清砚,就能逼你同意跟他一起贩毒?」
「也许吧……」叶景梵听完叶景云的叙述,心里一团乱麻,如果白玉霖真的用阮清砚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那该怎么办?
「你知道他会把阮清砚藏在哪儿么?」叶景梵又问道。
让他失望的是,叶景云对此也毫无头绪。
不过,a城是兴义帮和新竹会的地盘,白玉霖在眼皮底下不可能逃脱,最有可能的是挟持着阮清砚逃到外省,甚至回到他的老巢去。
如果真是那样,营救阮清砚的任务可就艰巨了!
阮清砚盘膝坐在破旧的帐篷里,透过脏兮兮的门帘掀起的一角,能够望见外面的景色。
毒日当空,万里无云,闷热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漫山遍野种植着一望无际的罂粟,妖艳娇媚的大朵红花映衬着焦黄干涸的土地,别有一种诡异的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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