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教主苍绯看起来兴致甚高,竟亲自将段明臣迎下台来,当众宣布道:“青龙堂堂主一职空缺很久,本座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狐仙庇佑我圣教,终于让本座找到了!从今日起,青龙堂堂主一职便由段明臣担任,青龙堂上下都需听从他的号令,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教众都露出震惊之色。要知道青龙堂乃是四堂之首,教主居然轻而易举的将这个职位授予一个新入教之人,而且此人以前的身份还是锦衣卫同知。
然而,苍绯在教中威望极高,性子又极为凌厉狠辣,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无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
在人群的后面,萧珏静静的站着,沉着俊脸,眼神幽暗不明。
苍绯站起身,将象征堂主权利的玉牌交到段明臣手中,又笑容可掬的鼓励了几句。
苍绯拉着段明臣的手,踌躇满志的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在萧珏脸上停留了一下,似是感觉到萧珏负面的情绪,苍绯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更加嘴角扬起,笑得更愉悦了。
萧珏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苍绯松开段明臣的手,目注萧珏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隐了下去,缓缓坐回到自己的座椅,手指用力的掐紧扶手。
萧珏与苍绯之间的暗流也落在段明臣的眼中,不过他无暇分神,因为他立刻就被热情的教众围住,副堂主连锦带头敬酒,段明臣豪爽的连饮数杯,引来一片喝彩。
白虎堂堂主费洪和朱雀堂堂主柳璇也上前祝贺,然而玄武堂堂主白嫣却借口有事,远远的避了开去。
一月一度的比武大会是闻香教的盛事,就连高高在上的教主也放下身架,跟着大家一起饮酒作乐,有十几名婀娜多姿的少女上前奏曲献舞,云鬓香影,轻歌曼舞,热闹非凡。
苍绯似是不擅饮酒,只是喝了几杯就面泛桃花,眸含春水,越发显得柔媚动人。他似乎情绪不高,一边执杯啜饮杯中美酒,一边望着被众人围住的段明臣。
苍绯的视线让段明臣如芒在背,他索性推开众人,拿着两杯酒朝教主走过来。
“教主,请容许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看重。”段明臣躬身道。
苍绯却没有动,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段明臣的脸瞧,那灼热而不加掩饰的目光,勾魂摄魄的,看得段明臣面皮发紧,若不是早先应下顾怀清,恐怕段明臣早就落荒而逃了。
就在段明臣即将绷不住的时候,苍绯幽幽的叹了一声,接过段明臣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段明臣敬完酒,正欲退下,却被苍绯拉住袖子:“别走,陪我坐一会儿。”
段明臣不得不硬着头皮,挨着苍绯坐下,又给他斟了一杯酒。苍绯一边笑着看他,一边慢慢的饮尽杯中的酒。
段明臣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发现教主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如有实质,带着浓浓的痴迷,又似有刻骨的痛楚。
不知为何,段明臣有一种感觉,苍绯并不是在看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自己陪伴,而是似乎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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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臣力挫群雄,荣任堂主,在闻香教一夜成名,又得苍绯另眼相看,频频单独召见,议事时也总在身旁,俨然成了教主眼中的红人儿,一时间风光无俩。
而反观顾怀清,自从比武那日病倒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卧床养病,汤药源源不断的送入他房里,然而病情却似乎没有什么起色。
段明臣也曾多次探望,然而每次都被无情的拒之门外,任他怎么样请求,顾怀清死活不愿见他,那情形,就像是情人在怄气一般。
段明臣被连续拒绝了几次,渐渐的来得也没那么勤了,即便是来了,也只是隔着房门跟他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去。
萧珏反而来得更勤,几乎每日都来探望顾怀清,而且每次都有不同花样,有时给顾怀清弹琴,有时给他写诗,有时陪他下棋,还会亲自去山上摘来滴着露水的山茶花,送到顾怀清的病床前。
他温柔体贴,又擅甜言蜜语,顾怀清被他哄得开颜,有了萧珏的衬托,冷峻寡言的段明臣就显得相形见绌了,何况他还跟苍绯牵扯不清。
有一次,萧珏试探的问顾怀清,为何屡屡拒绝见段明臣?
顾怀清幽幽的叹了口气说,见了他就心烦,不如不见。又道,既然无心,何苦纠缠,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顾怀清说话的语气冷淡,神态也故作潇洒,但眼中却有抹不去的抑郁和哀愁,看在怜香惜玉的萧世子眼里,越发的怜惜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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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春风得意的段堂主在拜见过教主之后,开始四处巡视。
因为成了青龙堂的堂主,段明臣的活动范围不再拘泥于地宫,也可以走出地宫,巡视整个闻香岛。
段明臣发现,整个闻香岛占地甚广,不过地形也异常复杂,他们身处的中心类似于一个盆地,三面环山,山的另一侧是悬崖峭壁,恐怕最灵活的猿猴也难以攀越,而没有山遮挡的那一面,分布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孔洞,当湖水漫上来,孔洞就被淹没,而湖水退下去,孔洞就会露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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