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的将怀里熟睡的美男子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段明臣悄悄起身,穿好衣衫,俯身摸了摸顾怀清润红的脸颊,在他诱人甜蜜的唇上亲了两下。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恨不得能抱着心上人,直到天荒地老,然而段明臣清楚,他们此刻身处险境,步步危机,有些人总是会出现,有些事终究无法逃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保护好心爱的人,尽管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但只要一想起顾怀清那双漂亮得无法形容的眼睛,他就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段明臣轻轻的推门出去,又轻轻的将房门合上。
门外,穿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的贵公子负手而立,看到段明臣从顾怀清房里走出,桃花眼流露出一丝阴冷。
段明臣将手指竖在唇边,冲萧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吵醒熟睡的顾怀清。
至于顾怀清何以会如此,不用说,萧珏也可以想象得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两人在玉凝香的助兴下,经历过怎样激烈的床事,才会让武功绝佳的顾怀清累到昏睡不醒。这让萧珏本就沉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到嘴边的肥肉却被别人叼走,顾怀清是他垂涎许久的对象,却白白便宜了姓段的,萧珏简直是气得七窍冒烟,恨不能置段明臣于死地。
段明臣心里对萧珏的憎恶只多不少,堂堂安王世子,竟然手段卑劣的下媚药,而且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心爱的人身上,段明臣紧握住铁拳,拼命克制住上前将萧珏揍扁的冲动。
两人沉默的互相怒瞪,最终萧珏冷笑一声,朝段明臣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走入隔壁的一间空房。
段明臣寒着一张脸,也抬脚跟了进去。
尽管心里对段明臣动了自己的猎物恼恨不已,但是表面上萧珏还是维持着道貌岸然的风度,他看着段明臣,面带讥诮之色,道:“我原以为段大人乃是正人君子,对你尊敬有加,谁知道你却乘人之危做下此等禽兽行径,委实令人失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段明臣未料到萧珏居然恶人先告状,明明自己卑鄙无耻,却反将罪名扣到自己头上。
段明臣不怒反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原样奉还给世子。明明是世子居心险恶,却妄图攀扯别人,颠倒黑白,看来撒谎伪装已经成了您的本性了。”
萧珏脸一沉:“污辱皇族,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想好了再说话。”
段明臣道:“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最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设下的阴谋诡计,从京城开始,这一路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你精心策划的,事到如今,你还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意欲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萧珏,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么!”
萧珏却不慌不忙,反问道:“段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明明是你们护送不利,害得我被闻香教绑架,囚禁于此,受尽折磨,怎么反说我是主谋?可笑,实在可笑!”
“好,若是不把真相剖析清楚,恐怕世子也不会甘心认罪,我现在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段明臣冷冷的说道,“事情恐怕要从您父辈的恩怨开始,人人都说安王爷天纵英才,文韬武略无不胜过先帝,可惜输在不是嫡长,无缘大宝。不仅如此,先帝继位后,对安王心存忌惮,将他远远的发落至荒凉贫瘠的肃州,安王天之骄子,如此巨大的落差,怎会心中不怨恨?”
然而安王爷城府极深,尽管心中不满,表面却表现得比谁都恭敬,暗地里却开始秘密筹划,培植自己的势力。
由于皇上对于藩王佣兵有着严格的管控,安王爷不敢明目张胆的招募军队,于是便想了个办法,就是利用全国各地愚昧无知的中下层百姓,通过白莲教宣传宗教信仰,从而聚集人心,将千万教徒组织起来,变成可利用的兵力。届时他只要振臂一呼,大江南北争相呼应,如此则大业可成矣。
近年来四处作乱的白莲教、在京城暗杀官员制造白色恐怖的神秘刺客,乃至于此地势力庞大的闻香教,都与你们安王府在背后支持分不开,否则何以锦衣卫每次查到一点线索,就很快中断,调查总是无疾而终。”
萧珏听着段明臣的陈述,脸色未变,嘴角依然含着笑:“没想到段大人还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可惜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测,并无任何证据,就算说给别人听,也只会说你是污蔑诋毁我父王。”
段明臣眯着眼笑道:“衙门断案,讲究人证物证,真凭实据,但皇上要定一个臣子的罪,却只要他觉得这臣子有罪就够了。图谋造反可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的,哪怕是莫须有,也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况你们确实是图谋不轨,你说是不是,世子殿下?”
萧珏脸色微微一变,自古帝王最是无情,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连父母妻儿都可以弑杀,何况只是叔叔?萧珏阴冷的道:“那也要你段大人有命活着回去面圣。”
段明臣无视萧珏的威胁,说道:“世子不奇怪我为何会怀疑到安王头上吗?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愚蠢,若不是你定下这看似完美、实则破绽百出的计策,安王的图谋还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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