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被关押,段明臣和顾怀清却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段明臣被直接打入水牢,身上捆着厚重的枷锁,全身浸在冰冷漆黑的水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他此时还无法使用内力御寒,只能凭借肉体硬抗,很快就被冻得嘴唇发紫,四肢僵硬,浑身像有无数的针刺入肌理,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死死撑住。
反观顾怀清,却被带到他原先的房间治伤休息。原本萧珏是要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可是遭到苍绯的激烈反对,苍绯要求把顾怀清也打入水牢,萧珏却不舍得让顾怀清受苦,但是也不想在此时激化跟苍绯的矛盾,两人争执一番后,最终各退一步,让顾怀清还是回到他原来的房间。
萧珏命人来给顾怀清治疗肩膀的伤势,又命落霞继续过来伺候他,一应吃穿用度都跟从前一样,只是手脚被细长的乌金锁链缠住,只能困在房间里,无法自由的四处行走。
落霞望着顾怀清苍白失血的俊脸,肩膀更是高高肿起一块,心疼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顾怀清一方面诧异落霞对自己的感情竟如此之深厚,另一方面也觉得她不免小题大做,笑着安慰道:“哎,别哭了,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死不了的。”
落霞赶紧啐了一口:“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公子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这样诅咒自己?”
顾怀清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锁链,那链条看似纤细,实则牢不可摧,非要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才能砍断,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爱惜又怎么样,我这样子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圈养,就算锦衣玉食,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落霞眼圈又红了:“公子,你千万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顾怀清烦躁的甩了甩胳膊上的锁链,问道:“你可知道,段明臣被囚禁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落霞看了顾怀清一眼,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快说啊!”顾怀清焦急的催促,“他们对段明臣做了什么?”
落霞拗不过他,只好说:“婢子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段堂主被囚禁在水牢里。”
“该死!你们怎么可以虐待俘虏?”想到段明臣内力没有恢复,在水牢里肯定免不了吃苦受罪,顾怀清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将茶碗茶杯都震得跳起来一尺高。
落霞理解顾怀清牵挂情郎的安危,也明白他的暴怒不是针对自己,她低着头默默的收拾茶碗茶杯,脑子却飞快的盘算着。
“哟,谁惹清儿发这么大脾气?”萧珏推门走进来,如今阴谋被揭穿,他也不掩饰了,更加肆无忌惮,进门索性连敲门都省了。
顾怀清对萧珏以前是厌烦,如今是恨毒,连眼角余光都不屑瞄他一下,只当他是空气。
萧珏也不介意,大喇喇的坐下,拿起桌上有兰花纹的青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汤,嘴里慢悠悠的道:“滇西的小种普洱,果然香味浓郁,余韵悠长。”
萧珏将喝了一口的茶碗送到顾怀清面前,调笑道:“来,清儿也来尝尝。”
居然让自己喝他的茶碗,还叫得如此肉麻,顾怀清忍无可忍,抬手一掌将他手里的茶碗打飞,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儿。
萧珏危险的眯起眼,飞快的出手,扣住顾怀清的脉门:“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顾怀清哪里是受人威胁的人,立刻用另一只手反手一个耳光甩过去,这次萧珏早有准备,轻松避开去,但脸色却阴沉下来,猛地一扯顾怀清脚踝上的锁链,顾怀清被扯得立足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肩膀的伤处被扯到,痛得他皱眉嘶了一声。
萧珏用锁链捆住他的手腕和脚腕,令顾怀清四肢无法动弹,然后抓起他甩到床上。
顾怀清虽然四肢被缚,却还是不甘屈服,用尽各种难听恶毒的词儿咒骂萧珏,一口一个禽兽畜生,骂得萧珏火冒三丈。
萧珏气道:“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命人卸段明臣一条胳膊,骂两句就卸两只,再骂就砍断他的腿,最后刺瞎他的眼睛,割下他的五官,将他做成人彘!”
“你……”顾怀清肺都快气炸了,但看萧珏那阴狠的目光,担心他真的拿段明臣开刀,不得不忍下怒火,缩到床脚怒瞪着他。
“你还真是关心他啊……”萧珏酸溜溜的道,目光溜过顾怀清天鹅般雪白优美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几点暧昧的吻痕,提示着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激情缠绵。
明明是他看中的东西,却被人横刀夺爱,捷足先登的享用过了,实在可恨!萧珏的眸色一黯,伸手在顾怀清的脖子上用力摩擦,似乎要将那些碍眼的痕迹擦除。
顾怀清左右躲闪,可惜手脚被困无法施展,只能屈辱的被萧珏逼到床角,忍受他的碰触。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不让我碰,那你让谁碰?段明臣吗?”萧珏阴戾的笑起来,掐住顾怀清尖削的下巴,贴着他的耳根问道,“不过被他干了一回,你这小贱人就服了?他都碰了你哪里,怎么弄你的,有让你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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