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艺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朝丁晓月脸上招呼,其他女生在旁边助威加油,偶尔上去踢上一脚,或是出言讥讽丁晓月。所用言语之恶毒,下三滥,简直不堪入耳。
丁晓月依旧依来顺受,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
云深一上楼,就看到了这一幕。
当丁晓月瞥见云深那一瞬间,她脸色蓦地发白,似乎是感到了难堪。
蔡小艺见到云深,也有点发憷。为了避开云深,她特意选在很少有人经过的过道上教训丁晓月。好死不死的,竟然又撞上了云深。
蔡小艺怕云深出面干涉,一直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云深。
结果云深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蔡小艺如释重负,幸好幸好。要是云深出面干涉,她还真没办法。
蔡小艺一回头,就看到丁晓月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失落,茫然,难堪。
蔡小艺哈哈大笑起来,一巴掌打在丁晓月的脸上,“你还真以为云深会帮你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猪头样子,谁愿意帮你。真以为上次云深是在同情你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像你这种人,又肥,又蠢,还没有自知之明。和你做同学,我都面上无光。”
“就是。和这种人做同学,真是恶心。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这么蠢的人也收。为什么不将这个蠢人赶到别的学校。”
“哈哈,她要去了别的学校,早就被人打死了。也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素质好,不和她计较,她才能平安无事的混到今天。”
“这个恶心的贱人,还敢妄想云深会帮她。这种贱人,就该打死她。”
“她何止贱,简直是淫荡。你们不知道啊,我亲眼看到她那个啊!”
“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
“不要脸,淫荡。打死她。”
“对,打死她。”
……
丁晓月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脸无动于衷地承受着别人对她肆意辱骂,诽谤,还有拳脚相加。
丁晓月从小就胖,从小就被人嫌弃。不仅同学老师嫌弃她,家里人也嫌弃她。所有人都说她不好,说她很蠢。
到后来,被人嫌弃,已经成了生活的常态。这么多年下来,丁晓月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连被同学欺凌辱骂,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每次被打的时候,她就会想,让她们打一顿,又不会少块肉。等她们打痛快了,她就可以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
丁晓月一直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可是这一次,丁晓月没办法继续麻痹自己。
她看得分明,当时云深扫了她一眼,眼神冷漠,无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眼神,丁晓月在很多人身上都见到过。
丁晓月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可是这一次,她却感觉到了难堪,还有说不出的难受。
她以为和云深共同寻找琴琴的经历,能够让云深对她另眼相看。她果然太蠢,太自以为是,竟然妄想云深的友谊。
“啪!”
丁晓月抬起手,狠狠打在自己的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得比任何人都要狠。叫你蠢,叫你没有自知之明。
蔡小艺等人看着这一幕,一开始只是看笑话,还大声嘲笑着。可是当丁晓月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脸上打,打得还那么重,蔡小艺等人都感到惊愕。丁晓月这是疯了,还是神经病?
蔡小艺几个人彼此看了眼,然后纷纷离开,远离蔡小艺这个神经病。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赖上她们。
蔡小艺几个人走了,可是丁晓月还在打自己的脸。打着打着,丁晓月突然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丁晓月第一次哭。她埋着头,呜呜呜的哭。连哭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么多年,丁晓月第一次在被人欺凌后,产生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着难过,感觉已经喘不过气来,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
谢未真翻墙回到学校,就听说张诗雅找云深谈话的事情。稍一深想,谢未真就知道了原因。
谢未真对张诗雅很不满,不过他没急着去找张诗雅。谢未真更在意云深的想法。
等到放学,谢未真特意在云深回家的路上等着。
远远的看到云深走来,披肩的长发全都扎了起来,穿着一件白衬衣,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衬衣衣摆扎在裤子里,脚穿一双白球鞋。整个人又清爽,又利落。就像是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让人见之欣喜。
谢未真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云深走近了,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特别的有质感,甚至还有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谢未真的心乱了。他呆呆地望着云深,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直到云深同他错身而过,已经走出了几步远,谢未真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住云深。
云深回头,平静地看着谢未真。
面对云深的目光,谢未真突然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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