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见自己昔日的兄弟,竟然朝自己拔出刀来,不由得悲沧一笑:“没想到我们曾经出生入死,如今却兵戎相见,甚至不顾当初结盟的情谊,非要将我斩于刀下,取我性命,你们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当初若没有我开出这片山寨,你们又如何能有落脚之地?如今你们却反过来要把我杀害,你们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此时已经利欲熏心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以及那大半部分的山寨领头,完全就听不下大当家的这般控诉。
二当家指着一圈跟随他的人,得意的朝着大当家笑道:“大当家,你也不要怪我们不跟从你,实在是你不懂得我们弟兄们想要的是什么,
我们当初跟你一同来到这个地方,开拓山寨,就是为了能够过上想要的生活,
如今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欺我们,更没有那些朝廷的官员动不动就来剥削我们,
我们的日子刚刚见好,你却又让我们过回从前的憋屈日子,我们怎么可能听从呢,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过假仁假义!
一边当着土匪,一边还不想得罪官府,要恢复清白之身,成为良民!如今这个乱世,成为良民,只能被人欺凌,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种的粮食还要给孝敬给那些贪得无厌的大人,做点小买卖,还要被官差驱逐抢夺,那些官差可比我们更像强盗!
大哥难道是忘了,我们之所以被逼为土匪,就是因为朝廷不公,为官不仁,趁着洪涝灾害,更是把我们这些百姓逼上绝路,我们想要过一个自己的安生日子,才回被逼无奈,来到这座山寨避难,
是大哥你忘了初心,竟然还想要我们回去,所以也难怪弟兄们都会背叛,无人再与你同心!”
大当家摇头,义正言辞:“你别用这些理由来掩盖你那颗想要作恶的心!
难道我让你们成为良民还是错的吗?你们自己还说要让女人传宗接代,可你们难道想要我们的后代子孙,也过着土匪的生活吗?
我努力的想让大家成为良民,乃是为了全寨之人的长远着想,日后读书经商,考上仕途,都需要清白的身世,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二当家却依旧执迷不悟:“长久的事情我们想象不到,我们只要过好当下就可以了,大当家你也不必说这些话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自己好好考虑,是自己乖乖臣服还是让我们弟兄们兵戎相见?
你若自己把那壶酒喝了,我们多年的兄弟也不至于见血,你若依旧不肯喝,那就只有血溅当场了!”
二当家说着,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大当家的面前。
见二当家如此执意要让自己喝下那杯酒,大当家心里明白,那酒乃是送命的酒。
跟随大当家的那几个山寨领头,不由紧张的劝道:“大当家,你可别听了这小人的怂恿,这酒你可千万不能喝!”
大当家寒着心,看着二当家,沉冷的道:“我若是喝了你手中的这一杯酒,接下来你要如何待我这些寨子的弟兄们?”
二当家扫了一眼护在大当家面前的那些领头,似笑非笑的开口:“若是他们识相,我自然和他们继续称兄道弟,他们也同你一样执迷不悟我自然只能让他们上去陪你”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那些跟在大当家身边有血性的领队当即骂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你还只是个奄奄一息的死狗,要不是大当家救你,赏识你,给了你二当家的身份,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不但抢大当家的当家之位,还想要取他性命,你简直畜生不如!”
二当家被骂,不怒反笑:“人总是会变的,当初的我如同死狗,而现在的你们,若是没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就将会变成一条死狗,
我奉劝你们考虑好了,是要跟着我呢?还是跟着大当家的一同下台?
这是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要是没有选好,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听到二当家这话,那些血性较大的领队,当下一副英勇的模样,挺胸昂首的回应,“若没有大当家,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我誓死跟随大当家!”
不过,其中也有贪生怕死的,听到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挣扎了一番之后,便默默的站到了二当家身后的队伍。
原本跟随大当家的就只有小半部分人,如此一来,跟随他的人就更少了。
大当家感动的看着那些愿意跟自己赴死的兄弟们,眼眶含泪:
“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忠心,但是我识人不清,竟让自己着了这些白眼狼的道,沦落到如今这样的结局,
你们不必陪我一起赴死,我若是走了,寨子里还有很多的兄弟妇孺,需要你们的照顾,你们让我一个人安心的上路就行,黄泉路上,我不要你们作陪!”
说完,大当家一把夺过二当家手里的那一杯酒,迅速的一饮而净。
毒酒穿肠,大当家很快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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