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绯烟美的像个精心雕刻的女神雕像,老是那么个表情:不悲不喜,不骄不躁,超然物外。
有一种天生的距离感,就像天上的神女一般,精美华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看的某个狗东西心痒痒。
洛言欣赏了一会绯烟的美丽,男人的本性开始蠢蠢欲动,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开口撩拨道:“姑娘说笑了,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在下这辈子没欠过别人的人情,何况是这种大恩。”
绯烟挑眉淡扫,神情依旧平静,不为所动,只是默然的打量着洛言这特殊的面相。
世人皆道,世事难料,唯有阴阳家可以从不断变化的星辰轨迹中,找到了天地变化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人皆有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可洛言的命数却是混沌一片,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就连现在都像是一块石头,极为古怪。
这种命格绯烟也是头一次看到,自然好奇。
东皇太一根据星象变化推算出了洛言的出现,绯烟很想知道自己距离东皇太一还有多远,为何她没有推算出来洛言的出现
洛言并不介意绯烟不理会自己,女神要是这么好泡,那就不是女神了,思索了一下,目光陡然看向了天空的残月,叹了一口气,一脸追忆和伤感的低声自语:“姑娘信命吗?”
绯烟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洛言,不明白洛言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语,沉吟了片刻,红唇轻启:“世间万物皆有迹可循,人更是如此,不过命数无常,无人能窥探全部。”
有关于命运的话题,一直是阴阳家所研究的课题。
所以洛言这个问题,绯烟并没有无视,而这句话自然也是回答了洛言的问题。
她信。
这个回答并没有超过洛言所料,阴阳家的弟子哪有不信命的。
阴阳家扛把子东皇太一便是最大的神棍,别管他有没有真材实料,喜欢算命的十有八九都是神棍,毕竟这天地间,谁敢说自己能看透一切?
“我不信~”
洛言突然眼露惆怅之意,感慨了一声。
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现在不信不行了~”
洛言突然释然的一笑,目光认真的看着绯烟,轻声道:“我师娘曾经给我批过命,说我这一生会有一场生死大劫,若能渡过,未来必一帆风顺,而这场生死大劫之中也将遇到我一生的伴侣。”
“我本不信,毕竟我是个浪荡子,生性风流,这一生从未想过找妻子的事情,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可见到姑娘,我怦然心动了。”
“我不知这是不是爱,但我知道,我心中有了姑娘的影子,更有一种与姑娘过一辈子的想法。”
“说这些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希望姑娘知晓~”
“我不想错过~”
一边说着,洛言一边捂住胸口,一副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话语,目光真诚的看着绯烟。
虽然此刻模样邋遢,失去了以往的风采,但泡绯烟这种女人,外表啥的够用就行,重要的是心意,是态度。
至于成不成功那是次要的。
主要是机会放在面前,洛言得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
绯烟有些茫然的看着洛言,完全没料到洛言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惊得她一时间有点懵。
说命就说命,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这跳的未免有些离谱。
“这是我师娘临死前交给我的遗物,她告诉我,若我遇到那个相伴一生的女子,便将其交给她。”
洛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没有打包的玉镯,很认真的双手递了过去,诚恳的说道。
“希望姑娘收下!”
绯烟,阴阳家东君焱,其天赋号称“阴阳家第一奇女”,对阴阳术的天赋哪怕是东皇太一都感到惊叹,不过十数年的光景,她便已经将阴阳术修到了极深的境界,对于阴阳术的理解在阴阳家之中仅次于东皇太一。
哪怕是那些长老都无法与其媲美。
不过及笄年华,便已经出落的极为完美,性情也是极佳,算是东皇太一培养出的最满意弟子。
当然,这份完美并不涉及感情方面。
毕竟这玩意是没人可以教的。
绯烟虽然贵为阴阳家的东君,但其实也和寻常阴阳家弟子一般无二,从小便是在阴阳家修炼阴阳术,对于男女之情了解极少,更别说洛言这种简单粗暴的示爱方式。
别说见,就连听都没听过。
何况,也没人敢说这些爱情故事污染东君大人的耳朵。
此刻的绯烟是真的有点懵,同时心中也有些古怪的感觉,谈不上惊喜,只是有一种很新颖的感觉,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示爱。
“说这些并不是逼迫姑娘什么,只是表达我的心意,姑娘有选择的权利,我只是阐述我的心意。”
洛言双手捧着玉镯,一本正经的表达自己想法。
“我对你没兴趣。”
焱妃抿了抿嘴唇,声音温润轻柔的说了一句,美目瞥了一眼洛言,旋即周身金雾弥漫,龙吟之声低沉响起,整个人便是微微转身,长裙舞动间,身形直接化作金雾消散在原地。
洛言看着空旷旷的峭壁,除了空气之中残留的余香之外,再也没有了美人的踪迹。
显然洛言撩拨失败了。
也不能算失败了,至少验证了一件事情,绯烟对他好像没有杀心。
换做往常的东君,对待一个敢这么撩拨自己的男人,直接一巴掌拍死也不是没可能。
“出师不利啊~”
洛言看着手中的玉镯,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一招是不是过时了,遗憾的摇了摇头,没舍得扔,天知道绯烟还在不在一旁偷窥他,小心翼翼的将批发的玉镯重新放回怀中,随后看了看见四周,轻声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姑娘叫什么,但于我而言,日月星辉之间,姑娘是第四种难得。
我不想放弃,望来日能再相见。”
洛言拱手一拜,随后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蹒跚而去,身影拖得很长,腰杆却是极为笔直。
“哗~”
金雾浮动,长裙摇摆,孤寂的峭壁之上,一名绝美的女子站在其上。
双手交叠在小腹,端庄绝艳,却又一种难言的华贵,明眸盯着洛言离去的身影,那以往毫无波澜的眸子之中多了几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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