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的行驶在路上,长青侯府的府邸被远远抛在身后,『妇』人睨了远远跟着的小车,确认不会被人听到,才板着脸冷声喝问:“好好的,怎么掉到水里了?”
车上只有『妇』人和石岚主仆,石岚才一来就在水里,现在还两眼发懵『摸』不清情况,因此只能眨着眼睛看着『妇』人。
『妇』人横了眼装无辜的石岚,恨其不省心,转头看瑟瑟发抖的丫鬟,“知翠,你说。”
知翠听到主母点到名,颤颤的跪倒在地。
“夫人,这事怪不得姑娘,都是长青侯府家的表姑娘和周家四姑娘惹出来的。”
『妇』人之前只听说女儿落了水,旁的那个婆子没说,她因担心女儿也没细问,自以为是女儿顽皮不慎所致,知翠的话倒让她出乎意料,一双秀眉皱起。
“怎么回事?”
知翠哽咽一声,眼泪哗哗直流。
“奴婢跟着姑娘在池边赏景看花,长青侯府的表小姐不知怎么跟周家四姑娘拌起了嘴,两人说着还往姑娘这边撕扯过来,奴婢过去拦,谁知那两家跟着的婆子把奴婢拦下,奴婢刚要回身护姑娘,就见到姑娘被周四姑娘碰倒,奴婢央求她们去救,谁知那些人一见有人落水,都跑了个精光,奴婢无能,一个也没抓住,只得沿着岸边呼救,”她『摸』了『摸』眼泪,道:“可是都没喊来人,奴婢没法就下了池里,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姑娘拉上来,然后就见长青侯世子救了姑娘。”
『妇』人听得倒抽一口凉气,随后又咬牙切齿起来,今天的长青侯府邀请了几乎整个京都的贵『妇』贵女,长青侯府地方不这会儿也并非赏花时节,池边停留的人不多,可谁又敢担保没人偶然经过,看到女儿落水的事情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落水还好,偏偏又被长青侯世子救了,即便当下风气不似前朝那边严谨,可也终究失了名节,她的女儿还那么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低低的啜泣声盘旋在狭小的空间里,『妇』人眯了眯眼,恨恨瞪知翠。
这小蹄子不好好护着主子,出了事竟然还有脸哭。
『妇』人心里闪过一系列惩罚手段,这十几年日子过得舒服了,这些人都皮痒了。
石岚瞧她眼现厉『色』,忙伸手『摸』她手背。
『妇』人转头看女儿小脸煞白,一副惊吓未平的样子,『妇』人又庆幸女儿命大,遇到这样的事能逢凶化吉,可又懊悔不该只派一个人跟着,遇到了事竟然应对不及,随后又兴起一把怒火,看来自己离开京都太久,王家也沉寂得太久,已经有人不记得王家了。
“行了,回去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我想清楚了,”『妇』人冷哼道:“这事姑娘要是没事,就算你命大,不然也怪不得我了。”
知翠浑身一抖,不敢再出一声,小心跪在石岚跟前,努力扶着软软靠着车厢,有些昏昏欲睡的她。
『妇』人眼珠定定的盯着不断晃动的门帘,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府里的妯娌和坐镇伯府的婆母交代,又怎么才能把女儿从这里面摘出来,免了被送去庵堂的命运。
车子咯吱几声,停了下来。
『妇』人错了下牙,拿眼看知翠。
知翠缩了下肩,跳下车,放了小凳。
后面马车的丫鬟婆子也都上来,伺候着『妇』人和石岚下车。
『妇』人环顾一圈,点了跟着的婆子道:“小心照顾着姑娘。”
黄嬷嬷恭敬应声,搀扶着石岚极快回了住所。
『妇』人瞧了迎上来的门房,问明婆母此时身在何处,便带着知翠赶了过去。
『妇』人想得极其明白,女儿落水这事瞒是瞒不住的,她只有另辟蹊径,想办法把婆母的心思移到别的地方去才好。
『妇』人来到伯府老夫人居住的禧福堂,刚一进门,『妇』人眼圈就红了,不等丫鬟回禀,就三两步跨进屋,看到老夫人就先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老夫人正在跟大儿媳『妇』边说话边吃茶,见她这样惊了一跳,“老三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看向身旁的大儿媳。
伯爷夫人周氏见婆母看自己,忙上前两步,把哀哭跪地的『妇』人扶起,柔声劝道:“弟妹别哭,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妇』人顺着周氏力道起身,坐到下首,『摸』了两把眼泪,瞅了怯怯站在一边的知翠,道:“你把事儿再说一遍,一丝一毫都不准遗漏。”
知翠连忙跪地,把适才在马车上的话又学了一遍,不过这一次着重说两人争执及石岚落水后那两人根本不想法营救,反而带着伺候的人仓皇逃走的行为。
『妇』人一直低头抹泪,等到知翠讲完,『妇』人才道:“岚儿一向单纯,『性』子也很柔和,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些年又一直在淮南,京都这边谁都不认得,若说是结怨寻仇,我是一万个不信,”她抬起头,状似抹眼泪,偷眼瞥了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老夫人一眼,道:“临来前我听老爷说了一嘴周家,说是有什么事,媳『妇』本以为朝堂之事无关内宅,现在看来,是媳『妇』大意了,着了人家的道,可怜我无辜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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