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至正帝闻言勃然大怒,瞪着徐鹤。
“你当朝廷的科举是儿戏?”
“状元是你想要就要,想拒就拒的?”
徐鹤听到至正帝的一连串怒问,心中丝毫不慌。
这位表面上发怒,但语气里丝毫怒意都没有。
呵呵,吓唬人呢。
不过,就算知道皇帝在做做样子,实则心中暗爽,但他还是连连告罪。
“罢了!”至正帝见徐鹤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想笑,但面上却怒意不减道:“徐鹤,念在你年纪尚轻,说话每个轻重,朕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次若再将朝廷的恩典,朕的恩典当做儿戏,哼……”
徐鹤听到这心中刚刚想笑,突然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什么叫朝廷的恩典,什么叫朕的恩典?
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警告的意味十足啊。
就在他诚惶诚恐之际,外面王吉笑着走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那边请您过去,今天坤宁宫小厨房专门给陛下和状元公准备了一桌精席!”
至正帝闻言没理王吉,反而对徐鹤冷声道:“还跪着给谁看呢?起来,跟朕去赴宴!”
王吉太了解皇帝了。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听陛下这语气就知道,虽然面上暴风骤雨,实则内里温润祥和。
这哪里是冲着状元公发火?
陛下发火从来都是笑的。
等徐鹤跟着至正帝来到席前之时发现,席间除了谢皇后和谢鲲这对姐弟之外,蜀王竟然也在场。
蜀王张瓅竟然也在场,见到徐鹤时,他先是眼睛一亮,但很快便笑着给至正帝请安道:“父皇!”
至正帝见到儿子后,话反而没有跟徐鹤时那般多话,蜀王冲他行礼,他也只是点了点头随意道:“你怎么来了?”
张瓅笑道:“好些日子没有进宫看望母后了,今儿个带了些下面人送来的灯芯糕给父皇和母后带些尝尝!”
说完,他招了招手,王吉见状,赶紧叫小太监端着盘子送到至正帝面前。
谁知至正帝看也不看便训斥道:“外面的东西,怎可随意带入宫中?王吉,他不晓事,你也不晓事?”
王吉闻言,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老奴见殿下一片孝敬之心,不忍拂了,故而……”
“一会儿去领十个板子!”
……
本来高高兴兴的【家宴】,被至正帝这么一搞,顿时搞得有些冷场。
好在谢皇后这时突然笑道:“瓅儿,你下次想孝敬你父皇,可以从民间找了方子来,然后教会娘,娘做给你父皇尝尝!这样娘学了手艺,你父皇得了口福,两全其美!”
张瓅闷闷道:“知道了!”
至正帝这时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对,显然是对皇后给的台阶笑纳了。
谢皇后见状笑着对王吉道:“王吉,你上次来本宫这里传旨时不是说过你年纪大了,背上酸疼吗?这次十记板子暂且记下,若是再健忘,一并惩处!”
王吉闻言大喜,连忙跪在地上看向至正帝。
至正帝到底还是给皇后的面子,终于“哼”了一声道:“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谢皇后闻言喜气洋洋地笑道:“坐吧坐吧,都坐,坤宁宫里难得这么多人,今日大家都尝尝我这里的菜色!”
蜀王也是个二皮脸,坐下后跟谢鲲、徐鹤搭上几句话,刚刚的不悦便烟消云散了。
“徐鹤,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高中状元,太厉害了,古往今来,还从未出现过连中六元之人,徐六首,你可是咱们大魏朝读书人中第一人呐!”
徐鹤笑道:“殿下,六首小三元不算什么,大三元却都是陛下钦点,与其说我是大魏朝读书人第一,不如说是陛下天恩拔擢,才有小臣今日。”
谢鲲在旁听了,偷偷趁着上首至正帝不注意,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你小子在宫外也没这么能拍啊?
咋得?见到大领导,这属于天赋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呗?
这时,蜀王突然转头对至正帝道:“父皇,儿臣想跟着徐鹤读些书,虽然不能科举,但也能明些事理!”
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包括至正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至正帝和谢皇后、谢鲲等人盯着张瓅看去。
张瓅诧异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嘛?”
徐鹤第一次听到谢皇后用责备的语气说道:“瓅儿,你要读书自有王府属官安排,怎好叫徐鹤去你府上?不行!”
张瓅急了:“母亲,这有什么不行的?这世上,还有几个能比徐鹤学问好的?”
谢皇后急了:“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后,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至正帝。
谁知,这时候至正帝已经拿着筷子夹起面前刚刚布好的菜了。
谢鲲这时小声提醒了一句身边的蜀王。
谁知张瓅道:“我读书又不是为了做太子,太子谁想当谁当去,我上面还有齐王哥哥呢,舅舅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谢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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