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只在殿外等了一小会儿,王吉就领着一帮太监们走出殿外。
王吉道:“有制!”
“皇帝第二女,封清河公主!”
秦砚连忙跪在地上。
等他再次站起时,王吉笑着走了过来搀扶着秦砚道:“首辅辛苦了,陛下还是信重首辅大人,不然,不会将公主之事委托于老臣呐!”
秦砚心中冷笑。
他想让徐鹤娶自家孙女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用自己作为纳采使和主婚人,这其中的意思,哪里是信重,不过是用此事警告他一番,不要再有小动作,安安静静等着致仕退休罢了。
王吉这时将秦砚领入内殿,等吃完赐宴就出来了。
之后两天又是纳吉。
纳吉的仪式跟纳采差不多,秦砚在徐府道:“加诸卜筮,占曰吉日,谨使臣秦砚敢告纳征!”
徐嵩赶紧叫下人抬着家具、玄纁、玉帛、乘马、表文走了出来。
玄纁就是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
玄、纁都是华夏最为神圣的颜色,象征着天和地。
跟皇家结亲,这种事情,都有专门的人来教导,不可能出错。
秦砚也没细看,便开口唱道:“朝恩赐室于故五军都督府经历司经历徐巍子徐鹤,有先人之理,使臣秦砚以束帛、乘马纳征!”
“大魏至正皇帝命臣秦砚谨请吉日。”
他的话音刚落,使臣队伍中走出一名鸿胪寺官员,伸手将一个本子递给秦砚。
秦砚打开念道:“迎亲吉日为至正三十七年五月初六!”
说完,他合上本子对徐嵩道:“徐阁老,迎亲之日还有不到两个月,这段时间,你们徐家可要抓紧了!”
徐嵩躬身道:“必不负陛下下嫁皇女之恩,必不忘使臣奔波之苦!”
秦砚看了看他,又转头对徐鹤道:“徐修撰,那老夫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徐鹤拱了拱手:“谢首辅大人,到时必备美酒,酬谢使者!”
秦砚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府门。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徐鹤连衙门都去不成了。
天天有各色人等教他各种礼仪。
还没过去五六天,就连他这个过目不忘的人脑子也被塞得昏昏沉沉。
终于,可以休息一日,一大早他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蜀王府来人了。
蜀王府的人见到徐鹤,立马躬身道:“徐修撰,我家王爷几次欲请修撰上门教授学问,但长史说这段时间估计大人很忙,所以直到今日,听说大人在府中,这才着下官来请大人过府一叙!”
徐鹤闻言,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来北京时,做梦都梦到,自己会跟秦砚斗法斗得你死我活。
谁曾想,秦砚那边倒也还好,就是这皇家的事情让自己烦不胜烦。
尚公主也就罢了,太子被废,齐王和蜀王的事情那是能掺和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蜀王也是谢皇后所出,那是自己将来的正经小舅子。
就算自己不跟蜀王掺和在一起也没用。
系统自动划分派别。
特么,一想到齐王年长,按照法理,大半是他顺位继承大统。
自己这身份,以及小舅子的身份,会不会成为人家上位后不爽的源泉?
头疼!
不过,事已至此,跟小舅子搞好关系也成了当务之急。
既然阵营划定,那内部就要团结。
不然,下场更惨更麻烦!
……
等徐鹤到了蜀王府上时,刚进门就大吃一惊。
原来自蜀王张瓅以下,长史府一众官员都站在蜀王张瓅身后,见到徐鹤齐齐躬身道:“见过徐状元!”
徐鹤被这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定下心来,连忙下阶侧身避开,然后躬身回礼道:“不敢当殿下与诸位大人之礼!”
张瓅笑道:“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说了,我府中自彭长史以下,个个都钦佩姐夫的学问,争着嚷着要来看看咱们大魏的文魁呢!”
这时,王府左长史彭正道:“徐大人,殿下年轻,正是读书的时候,能请您来,简直是我等侍奉殿下的臣子之幸,徐大人,请!”
“姐夫,请!”张瓅热情地搀着徐鹤的胳膊朝府内走去。
因为张瓅还没就藩,而且年纪也小,王府很简单,就是个三进的院子,院子里也没什么人。
等徐鹤进了堂屋。
一众王府官员都陪坐在下方。
彭正道:“徐大人,大家都是仰慕您的学问,所以想旁听您给殿下的讲学,不妨碍吧?”
徐鹤一脑门子汗,那么多人,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说没有压力那肯定不可能。
不过,他也算半个场面上摸爬滚打的人了,于是起身做了个团揖道:“献丑,献丑!”
张瓅摆了摆手,像个小大人似的对徐鹤道:“姐夫,别管他们,我心中正好有个疑问,”
“请殿下说说,大家一齐参详!”徐鹤非常客气。
“天地之间,距离是多少?”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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