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讲,这时候徐鹤应该也被锦衣卫带走问话来着。
但郭珠却对手下两个人到:“你们送驸马回府,有什么事,明天我再请驸马过去问话!”
俞稷和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傻了。
尤其是俞稷闻言大喊道:“郭指挥使,你这不对吧,徐鹤也是当事之人,为什么不带走一并问话!我也不去了,我明天要递折子入宫,亲自向皇上禀告此事!”
郭珠木得感情地看了他一眼后冷冷道:“我这就是奉陛下圣命,你若想走,那请便吧!”
俞稷闻言脸色顿时苍白。
陛下这么快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而且还叫郭珠把所有人全都带走,独独留下徐鹤,显然,他已经知道徐鹤是清白的。
那刚刚自己跟跳梁小丑一般,说徐鹤这那的,岂不就是个笑话?
想到这,俞稷整张脸上都是紧张,身体跟筛糠似的,被两个锦衣卫的人押走了。
等所有人走后,郭珠对徐鹤漫不经心道:“俞稷就是个蠢货,后面肯定还有人,你说你今天看了湖广行都司的留档移文,有没有发现!”
其实郭珠就是随口一问,毕竟时间太短,他心中压根就没报什么期待。
谁知徐鹤竟然微微一笑道:“还真发现了点猫腻!”
郭珠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鹤道:“我说要不你来我锦衣卫吧,我看你查案挺快啊!”
徐鹤微微一笑:“得了吧,按照你说的,跟人家撕破脸,今晚差点小命都没了,真要去你们锦衣卫,我怕我睡觉都不踏实!”
郭珠呵呵一笑:“这袭杀你的人,你有没有猜测的人选?”
徐鹤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没有!”
“兵器呢?对方用了弓箭?这可不是普通的贼子!”
徐鹤朝刘表招了招手。
刘表颠颠地跑了过来:“驸马!”
“今晚那帮黑衣人的弓箭,能不能看出路数来?”
刘表摇了摇头:“东西都被他们走时收拾干净了!我们也没空深究,黑漆马虎的啥都看不清,但这弓绝对不是普通的猎弓,弓弦发出的声音不似猎弓那么软!”
郭珠看了看刘表问道:“他是谁?”
“公主府上的掌牌,刘表,今晚若不是他,我不可能全须全尾站你面前了。”
刘表闻言赶紧道:“驸马吉人天相,岂是那些鼠辈能伤到的!我不过是尽职尽责而已!”
徐鹤安抚了他一通,让他回去歇着了。
郭珠饶有兴致地看着徐鹤道:“你倒是荤素不忌,连阉人都相处得挺好。”
徐鹤闻言正色道:“人们畏锦衣卫如虎,见到你郭指挥使更是体如筛糠,但我怕了吗?”
郭珠闻言也来了兴趣:“你为什么不怕?”
“我一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你们?”
“二,我认识的几个锦衣卫,你和董瑞董指挥使,那可都是为国效忠的汉子,我敬你们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怕?”
好嘛,这两句话说出口,徐鹤竟然让郭珠无言以对。
徐鹤继续道:“阉人也是人,司马迁还是阉人呢,咱谁能瞧不起太史公?”
“阉人千百年间不过都是被掌握话语权的文官们妖魔化了!”
“晚唐阉竖横行,那文武百官就全是好人?”
郭珠品了品徐鹤话中的意思,很感兴趣道:“你这想法倒挺新鲜!”
接着他看了看刘表道:“他是内操军出来的吧?内操军里可有不少能人,你若真能驾驭得了阉人,那他们确实也能护你周全。”
“能人?”徐鹤听到这两个字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老郑。
这老太监太神秘了。
说是皇后身边听用的,但他几次入宫,在谢皇后身边都没见过老郑。
……
两人说了会话,郭珠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呵呵,可就有的你忙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前军都督府被烧一事震惊了朝野。
这还是开国以来,第一个被烧成瓦砾的衙门。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全都派人去现场看了。
回去后各自写了自家的调查报告。
而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徐鹤,此刻正坐在徐嵩府上讲述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徐嵩道:“郭珠叫你明着硬来,以力破局,这肯定是陛下的意思。”
“现在湖广那边形势非常微妙。”
“南镇抚司的人去了钟祥,却始终查不出什么不对来。”
“而入川的反贼就在四川各卫所、土司的严阵以待下,调转队伍又重新回了湖广!”
徐鹤大吃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
徐鹤闻言直接开口道:“那就可以确定了,反贼的目标就是湖广!”
“他们去四川,就是为了把朝廷的兵马掉往湖广和陕西的边界郧阳府,以及让湖广南边盛部堂的队伍不敢轻举妄动!以防他们南下!”
徐嵩点了点头:“现在的问题是,钟祥附近肯定有问题!”
“而朝廷对湖广的真实情况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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