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栟茶的情况,徐嵩便温言道:“鹤儿,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
徐鹤点了点头行礼道:“大伯还是以身体为重,勿要操劳过甚!”
徐嵩嘴角牵出一片笑意,微微阖眼算是答应了。
等徐鹤来到外面时发现,之前那个侍女小姐姐正领着一帮粗使丫头们等在外面。
那些丫头手上每个人都捧着一个盒子。
侍女小姐姐见徐鹤出来,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道:“鹤公子,这些是老爷夫人觉着公子辛苦,所以特意着我们跟着送到您家里去的。”
徐鹤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声辛苦就不再看那些盒子了。
小侍女见状噘起了嘴心道:“这些金银首饰、书籍、药材是夫人花了好多心思,多方打听之后才定下的,他倒好,看也不看,就点了点头!枉费了夫人的一片用心良苦。”
不提徐鹤带着这帮侍女回到十胜街的家里。
此时、徐嵩的卧室内自从徐鹤走后便一直寂静无声,屋内四人都没有说话。
隔了老半天,徐岱终于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道:“大哥,你要怎么处置弟弟,随你的便,弟弟这次确实有错!”
张盘龙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叔子,心中冷笑连连。
错?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还这副刀枪不入的无赖样子,真是可笑。
但她生于海陵大族张氏,又在徐家作为当家主母多年,自然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
说到底,徐岱还是丈夫的亲兄弟,自己作为外姓就算再不满,这时候也不适合说话。
想到这,她起身对丈夫道:“老爷,我去看看药好没好!”
说完就跪地的徐岱旁走了出去。
结发妻子走后,徐嵩侧过头来,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徐岱父子:“错?你们有什么错?你们能耐这么多,都已经能结交宫中之人了,你们怎么会错?”
徐岱垂首不语,心里显然不快活。
没错,自己这次确实是为自己考虑了一点,但族里自己也没落下啊。
大兄这是什么意思?
揪住不放了还?
相比于徐岱心里愤愤,他儿子徐鸾则直接跳将出来道:“大伯,你也听到了,咱们给的私盐盐价是六厘,那些黑了心的混账却定为二厘,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啊。”
“若不是窦马童这些人,咱们这件事肯定能成,到时候那可是一年十万引的收入啊,咱们徐家……”
“混账!”徐嵩突然暴怒,“你到现在还以为你们的错是盐价的事?蠢货!”
“大伯!”被骂了蠢货的徐鸾红着脸想要抗辩。
徐嵩指着徐鸾对弟弟道:“看看吧,你养了个什么样的混账东西,脑子不好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非要出去折腾,这次徐家差点灭族,懂吗?灭族!”
“咳咳咳咳!……”徐嵩情绪激动之下,突然猛咳不已,徐岱父子见状,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也不知道上前帮忙拍拍背、顺顺气啥的。
尤其是徐鸾,直接梗着脖子站在屋中,一点动作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跪着的徐岱,见到自己大哥被气成这样,终于在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后,爬起身抱着大哥,帮忙拍背、喂水。
半晌后,徐嵩顺过气来,他失望地看向徐鸾道:“你出去!”
徐鸾被他语气中的冰冷吓了一跳,求问似的看向徐嵩。
“滚出去,听到没有?”徐嵩冷酷地看着自己这个亲侄儿,“来人啊!”
话音刚落,门外徐勇带着人走了进来。
徐嵩指着徐鸾:“将这个孽障关在西跨院,平日除了送水送饭,不允许他见任何人!”
徐岱闻言大惊失色:“大哥!”
谁知徐嵩压根不看他,瞪了一眼犹豫的徐勇道:“耳朵聋了?”
徐勇闻言连忙招呼手下道:“快,带鸾公子去西跨院。”
徐鸾被人控制,顿时大怒:“大伯,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大伯……”
徐勇等人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他拖出了屋子。
徐鸾见自己快被拖走了,在院中挣扎大叫:“偏心,你偏心,你们都觉得那徐鹤比我强,他强在哪里,我才是大宗的嫡亲血脉,他就是个贱种!你迟早会后悔的!”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徐岱面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嵩转头瞪着弟弟:“你也觉得是我偏心?”
徐岱无言,算是默认了。
徐嵩推开他,躺了下去,目光看着帐顶悠悠道:“你觉得徐鹤那盐政良策如何?”
徐岱嗫嚅了两下,终于答道:“不怎么样,他以为陈华有多了不起?上个奏本就能改变什么?”
徐嵩冷笑道:“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徐岱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梗着脖子道:“那就请大兄解惑了!”
徐嵩道:“那孩子盐司考公法乃堂堂正正的阳谋,盐司官员一向不受待见,但凡对仕途还有些念想的人绝不肯去盐司,但他一手打通了盐司的上升通道,又针对盐司官员进行考核。也就是说,要么你要前途,要么要你命,这两条给你,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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