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人。
一脚生,一脚死,难以预料。
王郁早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怎么快。
周乙还在低头继续吃饭,他知道失去同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虽然时间紧迫,但也需要让王郁缓一下。
同伴,同志,爱人!
张宪臣对于王郁来说,是无比的重要。
是这个男人,带着她走进了共产主义的大门,同样也给了她爱情的甜蜜。
王郁跌倒在地板上,双手攥的嘎嘎作响,狠狠地捶打了两下地板,嗓子中发出隆隆凄厉声,如同一只受伤的老狼。
“时间不多了!”
“接头暗号是什么?”
周乙站起身,一把将失魂落魄的王郁,从地板上拽起来,快声问道。
王郁眼神涣散地看着周乙,凄惨地笑了一下,之后淡淡说道:“大东电影院门口,有一张大节目单。”
“二四六头尾,在想见面的日子上做记号,画上钩,小兰就会出现!”。
周乙将王郁扶好,让她稳当站在地面上,本想给她打气,但话却没有办法出口。
“生活给我们只有创伤和折磨。”
“不能让老张白死!”
王郁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漏了出来。
“不能哭,我们没有时间了!”周乙言语中,也带有哭腔。
他也是人,他也有感情,他也会悲伤,难过!
他也清楚,失去同志有多痛!
“有保护措施,四天后的同一时间,小兰才会出现。”
“记住,是后四天!”
王郁难过的直想吐,但还是咬着牙,将保护措施说了出来。
周乙将这一切,牢牢记住,并把王郁扶到床上,小声说道:“我去找医生,说你胃里还难受。”
“搁医院在住一晚上,不能让人看出破绽!”说完,就准备去找医生。
王郁立刻拉住了周乙的袖子,快速说道:“上级党组织派人过来接头了。”
“留下了暗号。”
“如果有人问你喜不喜欢抽三炮台,你需要回答,你更喜欢骆驼烟。”
“接头人会掏出骆驼烟,并且帮你亲自点燃。”
“无条件执行他的命令!”
“说这是最高指令。”
“还有,接头人说,你快暴露了,让你什么也不要做!”。
周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将接头暗语重复一遍,立马想起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赶紧张嘴问道:“乌特拉行动的密码母本,到底是哪一年的《七侠五义》?”。
王郁沉思片刻,准确的回答道:“是三零年初,北平印刷局印制的那一批!”。
周乙点点头,将一切记牢,便走回桌前,将饭盒中的饭吃干净,而后将门打开,对走廊当中查房的护士高声说道:“护士!”
“护士!”
“快叫医生,病人又开始难受了!”。
护士立刻将手上的病历本合上,快步走进病房中,见到王郁脸色惨白,不停反呕,立马察觉不对,立刻跑去找大夫。
蔡真和楚兰端着饭盒,来到水房前。
因为正值早上,看护的家属,都聚在水房当中洗漱,根本挤不进去。
“小蔡,你先在这里等一小会,我先去把里面的菜汤倒掉!”
楚兰见水房当中人挤人,就转头对蔡真说道。
蔡真迟疑了一下,但想到红姐还在周乙的监视之下,晾楚兰也不会丢下同伴,独自逃命,便点头同意。
楚兰将饭盒中的残羹剩菜,都聚在了一个饭盒之中,端着就往垃圾桶走去。
蔡真死死地盯着渐行渐远的楚兰,大脑中思考他会不会逃跑,就瞧见没有两步的楚兰,又折返回来,走到她的面前。
“出来的匆忙,忘带钱了!”
“小蔡,你带了嘛?”
“这两天嘴里没有味,想去门口的商店里,买几个橘子吃!”
“回到病房就还你!”楚兰面带羞涩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冲女同志借钱,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蔡真被楚兰的害羞的举止逗笑了,见水房当中还是满坑满谷,就抢过楚兰手中的饭盒,连同自己的,一并放在了窗台上。
“我也想着给红姐买些水果,病房中有干又闷,需要水果解解渴。”
“走一起去!”
“什么借不借的,都是同志,有钱一起花!”蔡真说完,就揽着楚兰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往外走。
楚兰看着窗台上的饭盒,有点不放心,但见小蔡无所谓,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这是楚兰这几天,第一次出医院,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医院外的水果小店,生意非常的好。
华夏是礼仪之邦。
看望病人,没有空两个手爪子去的道理。
就算年景难过,大家也得打肿脸充胖子,从牙缝中扣出这笔钱,让面子上好看。
因为出来的匆忙,楚兰就穿了一件毛衣,冻的哆哆嗦嗦,一马当先地跑进了水果店。
“客官,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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