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看完之后,扭头看向还在思考的副主席,艰难的说道:“飞蛾同志不能撤离!”。
副主席也点燃了一根烟,将码头看完,递回来的电报,收进贴身口袋,无声地点点头。
...
陈真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暴露的消息。
他正站在站台上,望着不远处,黑烟滚滚的钢铁长龙。
这里不是松花火车站,而是舒兰站,进入哈尔滨之前的一站,距离哈尔滨也就几十公里。
为了行程保密,整个舒兰站,被宪兵团团包围,舒兰站也在三天之前,就贴出告示,说火车站装修,歇业三天。
“先生,苏联代表团已经发来电报,需要整修一下,才能下车!”小安子拿着新鲜出炉的电报,快步走到陈真身旁,小声的说道。
陈真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小安子稍安勿躁,自己则走进候车大厅,来到天野六郎的面前。
“将军,代表团的火车已经快进站了。”
“但他们发来电报,请求稍晚下车,说是需要整理衣着。”
“您看,该如何回复?”
陈真弯着腰,双手将电报送到天野六郎的面前,等待着他下达最终的命令。
天野六郎正在同秘书们聊天,聊着故乡北海道的风景,见苏联代表团又提出无理要求,皱了一下眉头,而后淡淡的说道:“满足他们。”
“他们也就这点能力了!”。
陈真就是一个听令的,上面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韩又洁则站在队伍的最边缘,这是她现在的处境,边缘人物。
这一幕,让陈真尽收眼底,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韩又洁的面前,微笑说道:“韩主任,跟苏联代表团的交涉,还得您来!”。
韩又洁愣住了,这是一根象征友谊的橄榄枝,自己已经要出局了,特种情报部已经发来了电报,询问内鬼调查到底进行到那一步了。
沉默即是回答,也是尴尬。
韩又洁能看见回到新京的境地,自己的那位老对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出局,已经是既定事实,但却不是没有办法挽救。
比如在苏联代表团中,安插一个钩子。
“既然陈处长相邀,我只能同意了!”
韩又洁一直在思考,如何拉拢苏联代表团的人,上车交谈,是个不错的法子。
陈真往后退了一步,让韩又洁走在前面,之后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候车大厅。
火车拉着汽笛,直接闯进了站台。
安德列夫正在镜子前,整理着领带的位置,佐尔格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大口吃着。
“你说,这帮矮小的东瀛人,会不会同意我们的要求?”佐尔格含糊不清地问道。
安德列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但还是出言解释道:“同不同意都无所谓。”
“命运的齿轮,一直在旋转,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无法抵挡变幻。”
“我们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
充满哲理的废话!
说了跟没说一样。
当然,延不延迟下车,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不能火车上待一辈子。
“安德列夫同志,关东军的联络代表申请上车,于您开展会谈,他们现在正在站台等候!”
安德列夫的秘书,走进了洗漱间,轻声禀报道。
闻听此言,安德列夫停下了整理领带的手,有点吃惊,也感叹关东军少有的耐心。
“让他们上车,在会议室内见面。”
“通知代表团的成员,让他们准备好,半个小时之后下车!”。
秘书听到指令,便关门离开,将洗漱间留给里面的正在交谈的两人。
陈真就站在韩又洁的身后,没有说话,等待着苏联代表团的回答。
外面天寒地冻,冻得人瑟瑟发抖,所幸没有让他们两个等太久,一位长相艳丽的俄罗斯美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位,安德列夫同志请二位上去,他正在处理公务,还请二位在会客室稍等!”
这位年轻的俄罗斯姑娘,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如果不看长相,单听口音,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位中国姑娘。
“不是两位,而是一位。”
“这位是专门负责联络的韩主任,我只是负责安保,并不负责联络,抱歉,抱歉!”
陈真立刻澄清,表示只有韩又洁一人负责对外联络。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他需要做的,只是搞清楚这次谈判的最终目的,不是破坏谈判。
加上今天下午的电台联络,实在太反常了,让陈真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韩又洁也是习惯了陈真遇事往后躲的行为,况且多一人,就要躲分出一份功劳。
“好,那我就先上去了!”韩又洁想到这里,立刻同意道。
陈真微笑地点点头,目送韩又洁上车,就转身回到汽油桶旁取暖。
“大哥,你怎么又让韩又洁出风头?”
见到陈真没有上车,而是回到火堆旁取暖,小安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陈真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双手,放在火堆上烤火,烤热之后,放在一身军装的俞秋烟的耳边,帮她温暖一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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