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有破晓,严厉的黑夜仍用寒冷、幽黑的手臂紧搂天空。
陈真同俞秋烟,挤在他那台豪华别克汽车的后座上,昏昏欲睡。
一大清早,陈真就被韩又洁的电话吵醒,说是有特别任务,让他赶紧来太阳岛一趟。
太阳岛,是从满语鳊花鱼的音译演变而来。
满语对鳊花色有三种叫法:一是普通鳊花称“海花”。
一是黑鳊花称“法卢”。
还有一种圆鳊花称为“太宜安”,与“太阳”十分相似。
即太阳岛的“太阳”是“鳊花鱼”之意。
还有种说法是,岛内坡岗全是洁净的细沙,阳光下格外炽热,故称太阳岛。
随着中东铁路的兴建,许多外国侨民相继来到哈尔滨,并且纷纷到这里修建别墅。
张家曾经在太阳岛上,修建了一栋占地十几亩地的度假庄园,完全是按照南欧古堡的风格建设,名为凤鸣堡。
这是于凤至特意给少帅修建的,让他夏天的时候,别总往天津跑,省得再让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上。
可天不遂人愿,古堡都没有建好,东北就丢了。
“大哥,苏联代表团刚入住一号别墅,韩又洁就把你叫到太阳岛,是要把谈判地点放到这面?”
小安子一边打着哈气,满是怀疑的问道。
陈真也不知道韩又洁打的什么算盘,但他知道,韩又洁已经上了自己这条大船了。
存在法国银行的款子,到账之后,就被她转走了。
在银行待的时间,都没有五分钟。
真是兵贵神速!
收钱办事儿,这是东亚文化圈的基本原则。
想来韩又洁也不敢违背!
“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都进去。”
“不管是宪兵队,还是督察处,都需要有人代表我掌握。”
“权利就是大烟,一旦让人品尝过味道,就离不开,想方设法的再次获得。”
“不管是冯健,还是蔡真,他们两个,都不能代表我。”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
“到了地,你就借故离开,说是苏联代表团的人,抗议监听问题,需要回去解决。”
“我和秋烟不会有事儿的!”
陈真思考过后,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小安子继续在外面策应。
小安子点点头,同意了陈真的想法。
但他并没有挂在心上,毕竟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哥也只是按照最坏的结果去安排。
太阳岛距离哈尔滨城区,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加上道路积雪比较多,不是很好开。
地面高低起伏,预示着前面要到山地了,河也多起来了,都随山坡的曲折汨汨地流着。
小安子花了一个钟头,才开到地方。
原本属于老张家的古堡,现在归属于武藤机关。
“大哥到了,看情况,不太对劲啊!”
于凤至当年为了自家爷们的安全,硬是派人,在凤鸣堡前挖出一条护城河,防止刺客的进入。
(这个庄园,在二战结束之前,就让关东军给拆除了,护城河也被填上了。)
现在桥上,都是身穿黄色呢子风衣的关东军人,手里也拿着崭新的三八大盖,刺刀在昏暗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见此情况,陈真反倒是不害怕了。
怎么大张旗鼓,搞出怎么大阵仗,这可不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管韩又洁要干什么,她手里都没有实际的证据。
要是有证据,也不用怎么麻烦,直接派兵到306号大宅,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好。
“别害怕,韩又洁就是在吓唬人那!”陈真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
守卫的士兵们,也注意到停在一旁的别克汽车,人群当中的小队长,立刻跑了过来,敬了一个礼,敲了敲车玻璃,大声的说道:“请问,您是陈处长嘛?”。
这口生硬的中国话,就像刀刮玻璃一样难听。
听的是陈真直皱眉,但还是将车窗户摇下来,轻声的回答道:“我就是陈真!”。
小队长听到准确答复之后,立刻说道:“韩主任正在等着您。”
“请您跟我来。”
“对了,韩主任点名说,让您带上姓俞的小姐!”。
今天早上的电话中,韩又洁就让陈真把俞秋烟带上,说是有非常紧急的公务,还没来得急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眼前这位小队长,也说了同样的话,让陈真有点起疑心。
是俞秋烟暴露了嘛?
还是已经撤离的冯仲云,被人抓到了?
这两个最坏的结果,在陈真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
“陈处长?”
车窗外的小队长,见陈真愣神了,就奇怪地出言提醒。
陈真醒悟过来,带上军帽,推开车门,对着车内的小安子平静地说道:“苏联代表团那边,提出了抗议。”
“你去处理一下,不用在这里等我。”
“我这面的事儿,处理完毕之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完之后,停顿一下,就看向车内已经清醒的俞秋烟,柔声说道:“先下车,万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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