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懂。”维拉克晃了晃脑袋,没听懂这本书究竟是讲什么的。
“颠覆认知的一本书,你要看看吗?”基汀问,“这本我同样看了很多遍了。”
维拉克举起双手示意伤口:“我现在看不了。”
基汀看出维拉克现在很无聊,便挪动身子,整个人面向了他:“我给你大致讲讲吧。”
“好。”维拉克觉得这本名字很长,他只记住‘物种起源’四个字的书,比之前基汀给他的《漂流记》要有趣的多,因为基汀描述这本书时提到了‘颠覆认知’,已经被《平等论》颠覆过一次认知的他对这种类型的书很感兴趣。
“这本书六七年前就在威尔兰的首都出版了,不过翻译成布列西文、敦曼文也是我入狱前不久才发生的事……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一个很具有颠覆性的观点,即自然界中生物的物种不是不变的,而是由低级向高级逐渐进化发展的……”基汀讲解起这本书。
维拉克听得津津有味。
其中的科学原理简直打开了他的新世界,推翻了是神创造的人类的理论。
“大致就是这样,我想它会是当今世界上最具争议的着作。”基汀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把里面的内容讲给了维拉克听。
“天呐……”维拉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本书了,“果然很颠覆,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不用想那么多。”基汀把《论依据自然选择即在生存斗争中保存优良族的物种起源》收好,喝了口水,“打发时间看看就好。”
“您的这些书都是自己带进来的?”维拉克问。
基汀“嗯”了一声:“当时被捕的时候这些随身带着的书也被一并带了过来,在我的要求下,他们没有没收。不过……当时带的也就这几本,现在反反复复都看了几十遍了。”
“没有再去找他们要些别的书?”
“想多了。能留着这几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要到别的。”基汀笑着摇摇头。
维拉克想到了什么,他坐直了身子:“您给我讲了本书,我也给您讲一本吧。”
“什么书?”基汀不以为意。他看过的书太多了,并不觉得维拉克能讲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或者让他耳目一新的。
“平等论。”维拉克道。
“平等论?”基汀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谁写的?”
“弗朗西斯,他是布列西人。”维拉克没提到克里斯,因为他现在就顶着克里斯的身份,把克里斯提出来,讲起《平等论》会有些别扭。
基汀再次摇头:“没有听说过。”
“他声名鹊起的时候您已经入狱了,这本书更是不久前才刚刚出版,您不知道也正常。”维拉克道。
“这本书和你的组织平等会有什么联系吗?”基汀问。平等会、《平等论》,想让人不联系在一起太过困难。
当然,维拉克也并没有想掩盖什么,他就是想光明正大地与基汀谈谈《平等论》,把最先进的观点、理念说出来。
“这本书里所写的内容,就是我们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一提起《平等论》,维拉克的脸色认真许多,“从我们组织建立的目的,到我们组织最终的目标。从不被既得利益者正视的理念,到无数人为之牺牲生命的缘由……都在其中了。”
“我很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你这样一个大财团的少爷放弃享有的一切,敢于将生死置之度外,和政府抗衡。”基汀看别的书已经看到几乎倒背如流,现在有人能给他讲讲他没看过的书,而且还是这样一本沾染着无数滚烫鲜血,散发着奇异魅力的书,他很乐意洗耳恭听。
“那就从第一章‘认识不平等’讲起吧。”维拉克微微一笑,以平等会成员的身份向别人介绍《平等论》,这种感觉很难以言喻,“当下这个世界的基础,无论站在任何角度来看,都只有平等的信条,再没有其他。但很讽刺的是,社会中不平等仍然占据着统治地位。”
九点,其他工作的犯人们回来休息,冷清的地下一层又热闹了起来。
二零八监室中,维拉克逻辑清晰地讲述着《平等论》里的内容,基汀则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吞咽口水。
二人似乎与外界隔绝开来。
“……人们可以抹掉它,人们可以嘲笑它,但它决不会因遭人践踏而被真正抹掉,或受到损害;因为它是正确的,它是神圣的,它代表人们追求的理想,它象征神示的未来,它已在理论原则上占据了优势,它终将也有一天在客观事实上赢得胜利,它是磨灭不了的,它是永存的。(注:1)”不知过去了多久,维拉克讲得口干舌燥,才详尽地把《平等论》的第一章讲完。
基汀没有说话。
监室里迎来短暂的沉默。
“这就是第一章的内容。”维拉克打破安静,起身喝了口水,“如果您感兴趣,有时间我可以再给您讲讲后续篇章的内容。”
“你现在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基汀没有表态《平等论》是好是坏,内容究竟如何,他只是盯着维拉克,“才九点钟,我想我们可以在休息前把第二章的内容讲完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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