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喜极而泣,说不出话。
他以为自己又要失去什么,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这么久以来,维拉克只在莱克特虐待他的最后一晚里崩溃地流过泪,今天他硬绷着,却也无法控制滚烫的泪水从脸颊落下:“老师。”
“哭什么。”基汀伸手为维拉克擦去泪水,“我们成功了,就要自由了,那些曾经只能在小小的监室里规划的宏伟未来,现在允许你去实现了,应该高兴一点。”
“我就是因为高兴才……”维拉克又哭又笑。
基汀知道维拉克是担心他,也知道对于维拉克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而言,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他把维拉克拉到自己身前,二人第一次站着相拥:“你做到了,孩子。”
“嗯。”维拉克的头顶在基汀的肩膀上。
“你真的很棒,我们都应该感谢你。”基汀揉了揉维拉克的头发。
“嗯。”他闭着眼睛,一个劲应着基汀的话。
“接下来还需要你,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基汀拍着维拉克的背,“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转过身吧。”
维拉克一手扶在基汀的肩膀上,换基汀来支撑他的身体。
“呼……”维拉克埋着头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舒缓自己难得绷不住的情绪,“能看到您站起来,能看到您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说罢,他双手捂住脸,狠狠抹了一把,转过身,看向了那些面带笑容看着他的犯人们。
道恩明知故问:“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维拉克同道恩相视一笑:“船估计快到了,我去找阿德尔谈谈。”
“走。”道恩侧过身子,为维拉克让出一条路。
维拉克搀扶着走路还不太顺畅的基汀,和众人来到了囚禁着阿德尔及十多名犯人的监室前。
阿德尔看到基汀站着,就连监狱被犯人掌控都没怎么变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后不得不承认道:“看来今天你们的成功越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我们做最后一个交易吧。”维拉克微微仰头,看着阿德尔,“你让外面守着最后几道门的狱警把门打开,我们可以不杀掉你们。”
如今维拉克他们还不算正式越狱成功,因为最后几道门还有狱警封锁着。要是阿德尔狠下心,宁愿带着数百名狱警同犯人陪葬,也不出面让最后的那些人开门,他们也没有办法。
“莱克特死了是吗?”阿德尔问。
“嗯。”维拉克点头。
“上面我的人还好吗?”
“大部分还活着。”道恩答道。
阿德尔沉默了几秒:“那就开门吧。”
负责拿钥匙的犯人看向维拉克和道恩,见两人都点头后,上前打开了监室门,只把阿德尔放了出来,同时把这间监室的钥匙交到了阿德尔的手上。
接过钥匙,上了一楼,看到视线之内一片狼藉,死伤的、被用锁链锁住的狱警,阿德尔平淡道:“难怪你们平等会能在莱泽因和政府分庭抗礼。”
说着,维拉克让和最后几道门的狱警僵持着的犯人打开了他们掌握得离出口最近的门。
“我是谢里夫·阿德尔。”阿德尔走到门前,同门那头的狱警说道,“监狱已经被犯人控制,为了不必要的牺牲,把门打开放他们出去吧。”
“监狱长?!”门那头的狱警听到阿德尔的声音,还以为他们又一次将暴动的犯人镇压住了,只不过是比以往的慢了些,但当他们把阿德尔的话听完之后,内心沉入谷底。
阿德尔发出重重的鼻息:“开门吧。”
“……是。”狱警们艰难接受了这不可能的事实。
维拉克他们不敢放松警惕,安排了十多个犯人在开门之前架起了枪,以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很快,他们面前的第一道门被打开,第二道门、第三道、第四道也随之敞开,出口的光亮照在了每一个涌过来的犯人的脸上。犯人们骚动起来,沉稳的道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十六名狱警在阿德尔的命令下放下了武器,任由犯人将之铐上锁链。
至此,监狱彻底被犯人们掌控,剩下的只有夺取前来运送新一批犯人的船只的控制权,把所有犯人运出去了。
“道恩,你受伤了,就先留在这里切断电话线,带人把这些狱警都关进监室,再把他们的衣服、钱都收集起来。”维拉克看到道恩负着伤,决定让他解决善后工作,“我去把船搞到手。”
“好,交给你了。”道恩对维拉克很放心,直接转身把阿德尔、十六名狱警带走。
维拉克和基汀挑了二十名犯人,换上了狱警的衣服,伪装成正常的接收犯人、物资的假象,又另外挑了五十人埋伏在了码头的周围,等待船只到来。
十二点钟左右的时候,码头的远处驶来一艘货船,维拉克让穿着狱警服的犯人们持枪列队站好,自己与基汀并肩吹着海风。
“外面可真大。”维拉克忽然像个乡巴佬一样,感叹着大海的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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