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威洛抬头瞥了维拉克一眼,没有因为维拉克前脚给了他五百仑就态度好起来,仍旧是冷冰冰的,“既然钱给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可以喝杯酒吗?”维拉克又拿出了一百仑放在了吧台上。
威尔逊已死,黄金的线索就只能通过威洛去调查了,他必须得攥紧这条线。
“这里只招待本地人。”威洛看上去略显不耐烦,也不知道信没信维拉克刚刚说的话,“你出去吧,下次去别的地方看清楚门牌,要是门牌上标着不准外国人进入,你就最好不要进去找麻烦了。要是还像这次来我们这里一样,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维拉克道。
威洛把桌子上的一百仑收下:“这钱就当你买了我一句忠告。”
“那你可以告诉我威尔逊先生葬在了哪里吗?我想去看望一下,这样起码回去了也能和我父亲有个交代。”这次一出门,下次打着同样的理由可就不好进来了,因此维拉克迟迟不肯离去,试图多掌握些线索。
“我父亲不喜欢被打扰。”威洛抬起头同维拉克对视,“现在,出去。”
“等等。”
就在维拉克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打牌那桌前,一个身上散发着杀伐之气,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吧台前:“朗姆酒,给他也来一杯。”
“……嗯。”威洛看上去很信服这个残疾的男子,表情从冰冷变得恭恭敬敬,驾轻就熟地准备好了两杯朗姆酒,分别推给二人。
“你们布列西流行什么酒?”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发出浑厚的声音问道。
维拉克摸不准这个人和他主动搭话又是什么用意:“葡萄酒、朱莱酒、因比特酒……”
“啊对,葡萄酒,你们那里有很多葡萄酒酒庄。”中年男子想起了布列西的一些信息。
“您是……”维拉克闻到中年男子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没把酒喝下去。
“我叫拉瑞·辛。”辛介绍起自己,“和威洛的父亲以前一起当过兵,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退伍之后,他干起了酒馆,我当了屠夫。”
这个辛居然和威尔逊也是几十年的老友,那基汀是否会和他认识?
维拉克暗地里猜测完,又试探性问起辛过来搭话的目的:“原来是这样……那您又为什么来找我喝酒呢?”
“我和威尔逊是好朋友,我甚至比威洛更有资格告诉你他葬在哪里。”辛的口音有些奇特,让维拉克听得很艰难,“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和我打会儿牌。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威尔逊在哪里,你输了,留下一笔钱,怎么样?”辛问。
“辛老大,让他——”威洛想说些什么。
辛已经自顾自地走回座位前,同桌的其他人很识时务地起身退到两边,静候维拉克上前。
威洛见状没再多管闲事。
得知辛原来是盯上了自己的钱,维拉克松了口气。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麻烦。
另外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威洛称呼自己父亲的挚友时,叫的并不是什么叔叔,而是‘辛老大’。
这让他联想到了来的时候,基汀和他说起过的旧南约里族裔众多、贫富纷杂、帮派林立,极其混乱的局势了。
这个辛老大,会不会就是基汀口中某个本土帮派的头目?
“会玩二十一点吗?”辛老大从最开始问维拉克要不要玩,到现在问他会不会玩二十一点,都像是象征性地一说,他根本不在乎维拉克怎么回答,问完直接坐下、准备纸牌。
看这架势自己是没那么容易出去了,孤身处在敦曼人中的维拉克稳定了一下内心,走到座椅跟前道:“我带的钱不多,最多和您玩五百仑的。”
“可以。”辛老大同意了。
维拉克坐下看向桌上摞好的牌。
“会玩吗?”
“不会。”维拉克摇摇头。
辛老大说明游戏规则的同时,还顺便简化了一下:“21点是一种扑克牌游戏,抽取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尽量使手中牌的总点数达到21点,或是接近21点,但不能超过,再和我比较总点数的大小以定输赢。其中2至9牌,按其原点数计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点;A牌既可算作1点也可算作11点,停牌后由你自己决定它是多少。”
“明白了……”维拉克大致明白该怎么玩了。
“你要不要再洗洗牌。”辛老大一脸自信,吃定了要让这个外地人留下点钱。
维拉克压根没想过赢,他输了还能破财消灾,赢了万一惹到这个辛老大不高兴,情况反而会变得棘手:“不用,我相信您。”
“既然这么信我,那你先来吧。”辛老大道。
旁边的壮汉们笑嘻嘻着窃窃私语,维拉克拿出兜里仅剩的七张一百仑面值的钞票,抽出五张放在了桌上:“一局定胜负?”
“当然。”
“好。”维拉克探身,抽了一张牌,自己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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