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被揭露,靠自己的背景和功劳,下场至多是被免去军中职务。
可投靠国际平等联盟?软禁奥斯顿总统?还要把前线的主力部队引回来?
是真的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吧?
“你是在做梦吗?如果不能实际地谈判,那我看就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塞尔特将烟捻灭,羊装要离开的假象,给卡帕施压。
“你之所以觉得这完全不值得,投靠我们的下场比我们把你造假的秘密公布出去更惨,是因为有一个错误的前提,那就是你认为国际平等联盟毫无前景。我要说的是,你错了。”卡帕适时叫住了塞尔特。
“那你说说看。”塞尔特顺势坐回到沙发上,等待卡帕退让,给出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条件。
“知道你们政府军的主力为什么急于冒着极大的牺牲攻下费铁尔防线吗?”
塞尔特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巴什、普鲁曼都给你们提供了援助?”
卡帕露出笑容,只是耸了耸肩。
“不对。如果有巴什和普鲁曼的援助,你们的防线不可能守得那么艰难,你们也用不着靠拉拢我来改变局面。”塞尔特指出疑点。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在没兵,武器严重贵乏,还已经艰难支撑了一个月的情况下,我们的人是如何在费铁尔防线那边顶住了你们和敦曼人联合的全面进攻?”卡帕反问。
其实这样的话,曾让卡帕、埃文斯、休伯特等人犹豫了良久,不知究竟要不要说出来,暗示国际平等联盟能守住防线是因为有巴什、普鲁曼的援助。
这固然能造成国际平等联盟战争潜力不可限量的假象,可也磨灭了众多同志的努力。
要知道,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得到巴什、普鲁曼人的支持。
他们没有援军,缺乏武器弹药,连饭都快要吃不饱。
是靠着钢铁般的意志,才造就了击退政府军的奇迹,重挫了对方的锐气,争取到了或许能长达几天的喘息时间。
“那你们还有什么必要拉拢我吗?都这么厉害了,直接大军杀过来不就好了?”塞尔特的心思略微发生了动摇。
前线的同僚传回过消息,他们昨天发动的全面进攻,的确是出于巴什、普鲁曼的大使、公使与国际平等联盟的主席基汀见过面一事而促成的。
国际平等联盟实力随时可能大增,他们必须赶在巴什、普鲁曼的援助到来前攻下来利斯特市。
可现在看来,巴什、普鲁曼的援助已经到了。
之前攻不下费铁尔防线,现在国际平等联盟将愈发强大,他们的希望将愈发渺茫。
再往后,巴什、普鲁曼在世界战场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能亲自参与到布列西的内部战争中,那一切就都完了。
“既然能拉拢到你,以最小的损失实现目的,又为什么非得付出牺牲,浪费时间呢?”卡帕心中对防线上的同志们感到愧疚,可为了拯救防线,他必须借巴什、普鲁曼的势。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传出去?如果确认了国际平等联盟与巴什、普鲁曼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的人会发动比昨天规模还要大的进攻,以最残酷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内战。”塞尔特的底气开始有点不足了。
“第一,如果你们真能组织出来,那防线昨天就应该被攻破了,而不是现在还飘扬着我们的旗帜。第二,你泄漏出去,我们同样可以把你的把柄公开,到时候可以看看谁才是真正吃痛的那个。”卡帕抱着必死的决心,气场正渐渐凌驾于塞尔特。
塞尔特沉思了几十秒,语气开始没有先前那么咄咄逼人了:“你的意思就是,有了巴什、普鲁曼的支持,费铁尔防线不可能被攻破,国际平等联盟不可能被剿灭,所以国际平等联盟值得我投靠。”
“是的。”
“那我想问问,我投靠你们,软禁了奥斯顿总统后,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到时候四面八方的政府军都肯定会围向来泽因,你们会乘胜追击解救我的人吗?”
“当然会。”
“不,不可能。”塞尔特信誓旦旦地摇头,“你们是靠着地形优势和巴什、普鲁曼的援助才挡住了我们的进攻,但这不代表你们具备了和政府军全面开战的能力。哪怕有巴什、普鲁曼的援助,你们也做不到凭空变出几十万合格的士兵。”
塞尔特投靠国际平等联盟之后,应该做什么,又会面临什么,这些昨晚卡帕他们都研究过了。
因此卡帕仍然保持着镇静,用平缓的语气解答塞尔特的质疑,安抚他对投靠国际平等联盟的恐惧:“到时候,我们秘密控制来泽因即可,再挟持奥斯顿总统,借他之口发号施令,就能完成以少胜多的壮举。”
“这一切说着简单,但最重要的是,选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塞尔特有所动心,不过他还没头脑简单到聊这么几句下来,就脱离占据着优势的政府军,“我现在能和你说的是,投靠国际平等联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仅是目前这些,并不能够说明你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我需要再等等看,等形势再明朗一些。我相信你们会同意这一点的,毕竟现在时间在你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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